“我軍糧草不濟,若是等這等消息在軍中蔓延開來,好不容易積攢的士氣便毀了,本帥立守揚州,攻守必須兼備,雖然得了徐希濂的糧草維持,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以如此高昂的士氣與北軍展開決戰,也不失為一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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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純臣的中軍帥帳之中,此刻隻有他、朱彥榮和秦良玉三人。
氣氛有些嚴肅,有些話不能當著所有講。
“斥候來報,定國公大軍停留在了距離江都十裡不到的萬壽鎮,陽武侯薛濂力戰受傷,此刻還在昏迷當中。”
朱純臣說完之後,看向了秦良玉:“商議之時本帥見秦總兵欲言又止,可是對於近日的決戰有看法?”
秦良玉深沉的點著頭:“若是張高平率大軍來攻,我軍嚴防死守之下,軍心可能再次低下,況且自高郵一戰後,我軍突飛猛進之下,先後在揚州城下兩次失利,對於軍心的打擊很大。”
崇禎之所以在亡國前下旨讓成國公朱純臣帶著兵馬護衛太子南下,也是因為朱純臣的忠心,隻可惜那個時候的朱純臣早就死在了闖兵手中。
而現在,再也不會出現那種情況,造反的流民都被招安幫著打南京了...
“本帥也猜測如此,”朱純臣暗自點著頭:“我軍有些的火器,南軍都有,甚至張高平還有咱們沒有的火器,他們的火炮雖然與咱們射程相差無幾,但奈何他們的火炮卻比咱們的威力要大。”
這都是涼藩的‘功勞’啊...
朱彥榮想著自己麾下的神機營火器,不禁搖頭,雖然裝備了從濠境購買的燧發槍,但這槍始終是涼藩造的,濠境仿造的燧發槍炸膛的不在少數。
“敢問秦總兵,若是如此,我軍當如何應對?”
秦良玉思索了許久,深吸一口氣:“老身以為,在相同兵力對等的情況下,隻能拚士氣,若是士氣也不對等,那隻能拚人命。”
“死士?”
軍中的死士最大的作用就是給大軍增加士氣,從而引導獲勝,宋長富的敢死營就是如此。
“老身麾下白杆兵還可一用,可終究人數太少...”
說著秦良玉看向朱純臣:“老身見鎮遠侯麾下有一猛將,或許可堪一用。”
朱純臣皺眉,頓時想起來了那個衝鋒上城的猛人:“那是顧寰麾下總兵段三年。”
“既然如此,本帥可讓鎮遠侯協助秦總兵。”
將為兵之膽,段三年的勇猛在前幾日便流傳於軍中。
“如此甚好,隻能決戰之日,張高平率軍來攻,大帥則可坐鎮中軍大營,相信張高平亦會用死士,到時候老身便可與鎮遠侯一同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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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絕對不能馬虎的決戰,關係著南北兩個朝廷的最終走向...
“王爺 ,必須要做決斷了...”
當陳操得知張高平夜襲大勝朱純臣之後,便猜到了張高平的最後手段。
黃淳耀開口:“若是張高平敗亡,後果不堪設想...”
陳操轉頭看向了趙信:“南京那邊的消息如何?”
趙信剛剛從外走進來,為的便是稟告南京戰事:“王爺,前日唐藩世子朱聿鍵率軍數度攻上了江東門,不知道朱聿鍵麾下有什麼能人,居然分兵從定淮門打進了南京城內,幸而被史可法及時發現,這才又將唐藩所部給趕了出去。”
哼...
陳操冷哼一聲,然後看著黃淳耀笑道:“楊鶴必定很惱火...”
楊鶴接連攻打南京四次,沒有一次得手,連城門都沒有摸到,反而被臨時組建起來的唐藩勤王軍給打進了南京城。
“朱聿鍵乃是藩王宗親,後麵肯定還會成為唐王,他本不該率兵而來,而此次楊鶴千防萬防,學生認為,便是他們攻下了南京,楊鶴也會成為替罪羊。”
陳操認同的點著頭,後世的崇禎防備藩王比朱棣時期還要嚴苛,即便是在李自成率軍攻破了紫荊關的當口,大臣建議召集藩王率軍勤王也被崇禎否決的情況來看,陳操認定朱聿鍵肯定好不了,而楊鶴也脫不了身。
“知道嗎?一個國家的覆沒,往往是從內部的傾碾開始的。”
黃淳耀表現正在聆聽陳操的話。
“按照崇禎的尿性,不管此次楊鶴能不能攻下南京,他這個三邊總督、五省督師都會被拿下,而朱聿鍵,鳳陽...圈禁是必然的...”
陳操說著便道:“不管張高平的結局如何,扼守大江以南才是我們的重點,各師抵達沒有?”
黃淳耀點頭:“王爺放心,調集的各部隊正在行軍途中,據報已經過了蘇州地界。”
砰...
陳操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這天下...不能如此輕易的拱手他人...你說是吧,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