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把一顆小藥丸遞給他:“此事一旦成功,日後少不了你的富貴,本侯定然在涼王麵前給你爭取一個職位。”
家丁隊頭謝恩離去,楊燦站起身望著他的背影,然後喃喃道:“不站隊不行啊,如今天下,涼藩占據一半,這南京,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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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是大半夜被叫醒的,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然趙信也不會如此不懂事。
“王爺,宋軍長被困南京。”
陳操一個激靈坐起身,然後將睡在他外麵的趙敏姬蓋好被子,出了房門:“人在哪裡。”
到了大堂,陳操便見著坐在椅子上的來人,見著陳操來了,家丁隊頭站起身抱拳:“小的見過涼王殿下,小的乃是營陽侯府中家丁,奉我家侯爺之命前來報信,李萬常騙宋軍長入城,不過計謀被金山侯得知,謀劃失敗,宋軍長率部困守聚寶山。”
“你有功,”陳操點點頭:“本王記著了,且先下去休息,趙信,立刻召集人來。”
各部隊的領頭人趕到行轅之後,陳操已經和唐開年商議了許久,待幾個重要將領到齊後,陳操便道:“李萬常圍剿宋澈,現在宋澈率部困守聚寶山,報信的人從南京快馬趕來,算時間已經過了兩天,未免夜長夢多,本王決定率部突襲南京;
以龍武軍二十一師為主,直接從丹徒坐船趕往龍潭,從龍潭上岸直接進攻仙鶴門,並以二十二師為輔,騎馬趕往麒麟門,配合二十一師的進攻。”
陳操敲著桌子:“餘下龍武軍各部,跟隨本王後續前進。”
一眾人齊齊起身敬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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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槍聲此起彼伏,李秀寬已經放棄了山腳的前沿陣地轉而退守第二道防線,位於山腰的陣地線。
李萬常就在山腳前不遠處,身邊是一眾大將。
“涼藩的軍卒戰鬥力的確不簡單...”
李明遠當先開口。
“為國除奸而已,”史可法冷聲道:“李大帥的後續手段可準備好了?”
“雖然我軍攻擊失利,但他們的傷亡也不小,沒看見雨花台上麵的火炮都停了嗎?”李萬常也把千裡鏡舉了起來,然後轉頭看著史可法:“史大人儘管放心,聯絡的人已經去了;
現在不用進攻了,他們倉促進山,物資輜重都在鳳台門,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天,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也對,餓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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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手中拿著的的的確確是南朝偽帝的信件。
“此事老夫不敢做主,還得要等聖上的旨意來了才可行事,不過保定侯...”
孟嗣被俘之後就被押解到了南京,這一刻,他是作為朱由崧的誠意配送而來的。
茅時絲毫沒有慌亂,他甚至看到了曾經在大勝關下和自己對戰過的王自用,幸好王嘉胤死了,不然茅時還擔心自己會遭到他的羞辱。
“楊大人,南京城中雖然有十幾萬軍隊,但涼逆的軍隊戰鬥力不俗,且具是火器裝備,我軍守足有餘,若是涼逆的援軍抵達南京,末將不敢擔保李大帥能不能守住南京城。”
這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跡象,不過楊鶴也猜到了南京那邊的窘迫境地,便道:“茅將軍先休息一下,老夫要與麾下商議,且等等。”
中軍帳內,楊麒當先開口:“老大人,他們前幾日被唐藩世子的兵從閱江樓攻入,甚至抵近了內城牆,雖然他們被趕了出來,但由此可以斷定南京城中的守備力量已經薄弱至極,或許真的如福王世子所言,陳操所有的涼藩才是國賊,這種情況下,朱家子孫當該一致對外才是。”
楊嘉謨道:“朱由崧主動放棄偽帝地位,並且要將南京交給督師,末將以為此事也是好事,大軍從陝西一路攻打過來,時日良久,將士也多有怨言,若是能兵不血刃的進入南京,功勞或許能抵過督師擅自做主的情況吧。”
麾下兩員大將都對此事表示讚同,王自用心中多少有些不快,畢竟打進南京還能富裕一回。
見著楊鶴還有些遲疑不決,楊麒再道:“老大人,南北兩京快馬往來至少七天,一來一回過去大半月,若是如此下去,南京可能已經落入涼逆之手,不如這樣,先讓朱由崧下一道所謂的退位詔書,然後還政於原先的南京官吏,有了這個憑據,老大人便可下令我秦軍進入南京,然後整合原來的南京守軍,再對付涼逆,如此下來,便是朝廷日後追究,老大人也能洗脫擅權的罪名。”
一眾大將紛紛表示楊麒的計謀最為可行,楊鶴思緒良久,再聯想到崇禎皇帝那多疑自負的性子,便慢慢的點頭:“為了大明朝,恐怕也隻能如此,且等老夫寫好奏章,你等具名便是,另外,各部都準備好,隻等朱由崧那邊來了消息,我軍便搶先進入南京。”
茅時沒有白來,及至楊鶴再見他之時,便答應了朱由崧所提的要求,不過,依然有幾條前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