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王爺,秦軍的援軍來了...”
陳操收回思緒,然後笑道:“來了又如何,咱們涼藩的兵不是擅長打巷戰嗎?傳令下去,龍武軍以排為單位分散進入內城,以街道為主,一條街一條坊的占領下去,直至將入城的秦軍全部打出去。”
“是...”
.
此刻的雨花台下方三裡的上山路上已經是屍橫遍地、泥土紛飛。
在對手火炮的打擊之下,坑道內作戰的士兵已經與衝上來的對手展開了白刃戰,顯然,刺刀比雁翎長刀這等武器要好用的多。
況且衝上來的秦軍對於壕溝戰不清楚,往往一窩蜂的衝下來便被兩三個手持步槍刺刀的涼兵擋住動彈不得。
亦或是一個涼兵在臨死前拉動了腰間掛著的手榴·彈,一片死傷下來,雙方都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王自用的運氣也很差,他被一發炮彈命中,左邊身體幾近被炸的沒有,在彌留之際高喊報仇之外,還將他從王嘉胤那裡接管過來的軍權交到了他的心腹高迎祥的手中。
然而正是這個舉動,讓同為心腹的羅汝才以及張獻忠兩人及其的不滿。
羅汝才乃是老資格,比高迎祥起事還要早,他是最早一批跟隨王二造反的人,而現在,王自用居然把軍權交給了比不上他的高迎祥。
“這個仗老子不打了,他高迎祥現在是大帥,讓他去衝。”
張獻忠就在羅汝才身邊,他也是一臉的陰狠:“哥哥說的是,論資曆,他高闖可沒有資格當大帥,不知道王大帥臨終前是不是受到了脅迫?”
羅汝才雖然傻,但也不是大傻子,一個人死前還會在乎被威脅?也難怪私底下有人叫張獻忠‘張二瓢’。
“楊督師的命令是圍攻雨花台,先前打頭陣的是額們的手下,現在嘛...哪個驢日瞎的再去...”
張獻忠的眼皮子抽抽了一下,也不再接話,便嘿笑道:“額們也不去,便讓高闖去便是。”
“還有多少人?”
宋澈一臉的嚴肅。
李秀寬剛剛從半山坡的坑道戰場回來:“清點了一下,還有五千人不到,咱們的兄弟基本個個帶傷,軍座,火炮已經打完了。”
宋澈轉頭看了看離自己不遠處的高台炮陣,搖搖頭:“摧毀火炮,搗毀千裡鏡,不能留給敵人。”
“軍座,末將掩護你撤退。”
宋澈從親衛的手裡接過一把康星步槍,拉動了槍栓:“咱們涼藩新軍隻有戰死的軍人,決計沒有後退逃跑的軍人,李師長,準備吧...”
“羅汝才和張獻忠退了?”
高迎祥皺眉,然後看著已經再次衝上去的麾下:“不管了,額們先記著這幫子殺才,眼下涼軍已經是強弩之末,等拿下了聚寶山,額再去收拾他們這兩個驢日的東西。”
喊殺聲震天響,宋澈站在最後一處坑道防線的頂端,厲聲喝道:“眾兄弟,本座今日與你們共生死,大明萬勝...”
“大明萬勝...”
對手居然在喊大明萬勝,這樣仰頭衝擊的秦軍有些懵,不過現在他們已經是勝券在握,哪裡會在意這些。
“殺啊...”
攀附上山的秦軍與站在坑道內的涼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冷兵器與火器的交戰,奈何堅守了三天兩夜的涼軍部隊現在已經是彈儘糧絕,在將各自武器之內的彈藥全部打光之後,紛紛挺出刺刀與衝上來的秦軍戰成了一團。
壕溝內的屍體越來越多,凝固的血液將腳下的山地泥土染成了黑褐色,伴隨著死者越來越多,坑道內居然積蓄了血水。
滑膩的血水讓戰鬥的雙方紛紛滑到。
宋澈接連刺死三人,已經是有些乏力,他太累了...
遙望遠處,宋澈仿佛看見了身在上海城中的妻兒身影,以及自己的妹妹...
“軍座...軍座...”
跟在身旁的李秀寬眼睛暴徒,血脈賁張,然而他的喊聲好像極其的無力。
就在那把要命的長刀快要進入宋澈的腰腹部時,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無神還是緊急反應了過來,宋澈拔出了腰間的手槍,一槍便將那個想要置他於死地的秦軍士卒打死在了腳下。
“呼...”
李秀寬長出一口氣,宋澈的安危比他的性命要貴重多了。
“援兵來了...”
宋澈先前走神,就是看向了雨花台下,寬敞的聚寶山山腳下一股人數組成的洪流朝著聚寶山衝來,雖然看不清旗幟來人是誰,但宋澈卻看見了山腳下那如同螞蟻一般的秦軍正在往另一個方向奪路而逃。
“哈哈哈...”
宋澈放聲大笑:“眾將士,堅持住,援兵來了...”
“援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