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拱手道:“陛下過獎了,隻要能保住北京城不被韃子損毀,任何事情都能商榷,放他們出城,沒有說不在路上殺他們。”
陳操斜睨著李岩良久不說話,隨後才慢慢的點頭:“你倒是想的周到。”
停戰不過兩個小時,李婉兒帶著李如梴的人又來了,隻不過不是先前那一位:“拜見陛下,罪臣是李如梴之子李紹金。”
陳操道:“你可知道你兄長李紹寬的大軍從紫荊關出發到京城地界不過三十裡,城破之後,李如梴可有臉麵麵對他的侄子與侄女?還有你們李家在南京的一大幫家眷?”
李紹金跪在陳操馬前不住的磕頭:“罪臣等知曉做了什麼,眼下也是顧不得當年的錯事,家父隻想在民族大義之間取舍,還請陛下成全。”
“說吧...”
“謝陛下...”李紹金再次磕頭:“陛下,就在剛剛,家父收到韃子的命令,令漢軍旗整裝,集結之後往西直門方向集合,家父還收到了放棄金銀細軟的命令,是以家父認為韃子要逃離京城。”
陳操看著李岩:“仁信算準了此事,可賀...”
“陛下已經知道了?”李紹金詢問。
陳操並未直麵回答,而是看著李紹金道:“李如梴真的想要將功贖罪?”
李紹金聞言內心大喜,趕緊磕頭:“陛下明鑒,李家世授大明皇恩...”
李婉兒還想幫著說什麼,卻被陳操攔住了,陳操看了一眼李岩,然後道:“你過來,朕有機密吩咐於你......
回去之後讓你父親自己斟酌,順便告訴他,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建州之亂今年堪平,李家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說著看了一眼李婉兒,再轉頭盯著李紹金:“你大哥背祖忘宗,幫著建州人乾了不少壞事,你爹老了,有些事情,讓他自己想好了在做,行了,你回去吧...”
李紹金走後,李婉兒想說什麼卻沒有開口,她知道按照陳操脾氣,這件事情肯定不行,於是和翁美芯離開返回大營。
陳操這才看著李岩道:“仁信,若是李如梴真的照搬,你覺得如何處置他們這一支?”
李岩想了想:“事涉皇貴妃一族,臣不敢妄言。”
“枕邊風的事情朕從來不會去做,便是朱家皇帝也是後麵掌控不了權力才會那麼乾,你以為朕是什麼人?”
“李岩失語了,臣以為,隻懲首惡,餘者可不糾...”
陳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此事且不提了,朕自有分曉。”
“陛下,萬全方向來報,我軍與察哈爾所部騎兵至多明日午時左右便可抵達戰場...”
陳操揮手讓人離去,然後盯著趙信道:“傳令下去,各部停止進攻,傳令給劉步堂,讓他的部隊立刻繞過戰場北上山海關,記住,沿途不得行走官道。”
“是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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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說,隻懲首惡,餘者不究...”
“陛下的意思呢?”
“陛下沒有表達...”
李婉兒呆坐在椅子長歎了一聲,翁美芯揮退了來人,然後道:“姐姐,漢奸錄上明確有李如梴和李思忠的名字,便是李紹金也在,先前我仔細看了,李紹金卻排名在一百二十三位,想來能保全。”
“妹妹,其實我...”
“我知道,咱們就不提...”
“提什麼?”陳操打開大帳徑直進入看著翁美芯:“你們兩個,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麼想來戰場?還不是為了李如梴,婉兒,你以往嫉惡如仇,現在怎麼有了這種想法?”
“夫君...我...”
陳操坐下:“李如梴如果聰明,自然會知道如何抉擇,李思忠那是壞事做儘,有些事情,他必須自己去麵對,再則,南逃的人不少都被李思忠禍害過,他...絕不能留...”
李婉兒點頭:“臣妾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