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宅門,繞過照壁拱門,便是一處幽靜的竹林小苑,涼亭內,宋伯賢清楚的看見一位穿著打扮時尚的美女放下了一杯茶,然後一臉恭敬的站在涼亭角落內,若是宋伯賢猜的不錯,這女人至少是使喚婢女。
雖然自世宗耀武皇帝頒布《廢奴令》之後,百姓官員豪紳所屬的奴婢不再豢養,而內務府卻另辟蹊徑,擦著廢奴令的邊搞了一個官婢政策,從而讓流傳數千年的奴婢政策變了味,天下百姓以能夠成為內務府在籍奴婢而自豪。
所以,眼前這個美貌女子,是吃著官糧的打雜人員,或許和陳炳燦又什麼搞頭也說不一定。
一進涼亭,那美女朝著陳炳燦半蹲行禮,而這個禮節,正是奴婢所有。
而陳炳燦毫不在意,與宋伯賢雙雙坐下之後,便示意那女子給宋伯賢倒茶。
一股清香入了他的鼻子,宋伯賢一個晃眼居然看到了這個婢女的絲襪短裙之下那若隱若現的白色。
正所謂非禮勿視,宋伯賢趕緊移開眼神,然後朝著陳炳燦拱手:“長史讓在下同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陳炳燦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然後道:“不敢,這第一句話,還得問秦國公爺安好。”
宋伯賢心裡一緊,果然如此,看來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也不可能瞞得過郡王府的長史,換一句話說,陳炳燦如果不先知道自己的身份,陳康昊怎麼能知道?
想到這裡,宋伯賢點頭:“大伯身體向來不錯。”
陳炳燦點點頭:“不知道宋公子的傷可有大礙,若是有,在下可用私下關係,從南京醫科大找來專家給宋公子會診。”
先前是宋同學,表明身份之後變成了宋公子,身份的轉變讓宋伯賢能夠體會出,而從見第一麵開始,陳炳燦都自稱‘在下’,可見從一開始就對宋伯賢極其的尊重,陳炳燦這麼熱乎的舔上來,一定是有什麼意圖。
“不妨事,先前的傷在下已經在醫院裡處置過了,都是皮外傷,”說著,宋伯賢深吸一口氣道:“在下與郡王殿下屬於師生關係,隻是不知道長史今日找我何事,在下想,可不是喝茶聊天這麼簡單。”
陳炳燦哈哈一笑,撫掌道:“遙想自秦開公受爵以來,秦國公府前後六百餘年極儘皇室恩寵,從秦國公府出來的人,不分嫡庶,儘皆我大明之棟梁,便是眼前的宋七公子,也是攻克了咱們大明兩百年來一個重大的科學難題,在下想,憑借著這份功勞,保送國子監也不是什麼過分之事。”
說到這裡,陳炳燦一本正經的從身後的婢女遞過來的托盤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異常恭敬的遞到了宋伯賢的麵前:“宋公子,這張卡裡總計有50萬,算是賠償給公子的所有損失。”
宋伯賢一愣,顯然是蒙住了,他和陳炳燦沒有任何關係,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以往宋伯賢更是不知道郡王府的長史是誰,現在對方突兀的遞給他一張銀行卡,讓他也著實意外。
望著宋伯賢那蒙圈的模樣,陳炳燦微微一笑道:“公子或許沒有反應過來,這筆錢,算是今天公子發生一切所得到的精神以及醫藥賠償。”
原來如此
宋伯賢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他也想到陳炳燦這個長史不會無緣無故的找自己喝茶,而且從開始到現在都表現的異常的恭敬。
想到這裡,宋伯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不知道謝氏那邊與長史是什麼關係?”
按照官場的慣例來說,宋伯賢是不可以這麼問的,畢竟涉嫌對方的**,不過宋伯賢隻是一個大學生,又不是官,問一問也無所謂。
陳炳燦微微一愣,然後也不防備,低聲道:“老太太是在下妻子的大姑。”
原來是親戚...
宋伯賢恍然大悟,也難怪陳炳燦堂堂長史,低聲下氣的和自己談條件,不僅如此,宋伯賢到此時才想到陳康昊為什麼會突然要召見自己,而且什麼也不問,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兩句話,第一問自家大伯好,第二說與自家大伯關係不錯。
想到這裡,宋伯賢便是再笨也不會不明白此間關係了,有陳康昊出麵給陳炳燦背書,自己這邊無論如何都必須答應了,而且,還讓他們欠著自己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再者,眼前還有五十萬呢。
念及此處,宋伯賢朝著陳炳燦拱手:“既然長史親自出麵,學生豈敢拂了長史的顏麵,隻是,這件事情學生是不知情的,而現在錦衣衛又介入,學生該怎麼做?”
見到宋伯賢答應了,陳炳燦哈哈一笑,然後搖手:“不妨事,勞煩宋公子幫我在諒解書上簽個字,餘下的事情我自然可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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