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清哪裡能知道這三年他到底有沒有受過誰的東西,於是看向了站在他身後的秘書總辦。
那總辦見到李元清看過來,當下便點頭,然後就地拿出了電腦,開始挨個查看,不多時,這才起身,朝著宋伯賢拱了拱手:“上差,知縣這三年,未曾收過他人一件物品,卻曾實際記錄了芽莊當地17家公司曾經送來的慰問品,但都被知縣退回,並且訓斥了這17家公司的領導人,這是記錄。”
宋伯賢接過記錄,看了看,交給了劉子熙,再轉頭:“沒了?”
那總辦一愣,良久之後,才看著李元清道:“這之後,若是算的上收禮的話,僅有知縣小姐嫁人之時,知縣在芽莊當地辦了一場酒宴,但也是按照朝廷的規製,沒有超過20桌,所來儘皆知縣的親朋至交好友;
所受之禮,每家每戶的總價值都沒有超過2000之數。”
宋伯賢抿著嘴點頭:“在下是相信李知縣的為人的,不過,還差一些。”
“還差?”
李元清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來,那總辦走到李元清身後,輕聲道:“還有小姐嫁人之時,謝家送來的聘禮...”
李元清抬頭,謝家的地位不僅是因為謝景東,更是因為謝家乃是國朝的勳爵,世襲子爵之位..
就這個身份,給的聘禮怎麼能是少數?
“知縣?”
“將表拿給上差過目。”
總辦立刻用電腦打印了一份禮單出來,然後遞交給了宋伯賢。
宋伯賢看了看聘禮,禮金不多,按照幾百年前的傳承,聘禮現金不得超過8萬塊,所配實物價格不得超過5萬塊。
是以宋伯賢看了看謝家的這張聘禮單,全部都符合朝廷所製定的標準。
不過,宋伯賢還是仔細的看了看禮單的內容,特彆是實物,為了得到預期所想,這也是他要主動來占城的原因。
“金禮三單,價值1萬;
鴻運被套,價值1888;
承山禮服兩套,價值2888;
杜康老酒一壇,價值19888;
.................”
禮單一共13項,宋伯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許久,便將禮單收起,朝著李元清拱了拱手:“李知縣,這些東西我要帶回去斟酌一番,具體情況如何,明日將會給知縣答複,今晚打擾片刻,知縣,請便...”
李元清有些茫然,這錦衣衛大張旗鼓的來自己這裡,就為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他是不相信的...
不過,宋伯賢的確是站起身,和劉子熙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兩人前後向外走去。
“小鄭,你送送...
上差慢去...”
出了知縣大院,迎著宋伯賢和劉子熙而來的便是那幽暗的燈光,以及屬於交洲溫熱帶地區的專屬溫熱之風...
“這風裡...”宋伯賢深吸一口:“充滿了...殺氣...”
劉子熙啊了一聲,便緊緊的拉住了宋伯賢的衣服:“你彆嚇唬我。”
兩人還未走遠,宋伯賢轉身看著劉子熙:“先前不是給你解釋嗎?現在我告訴你為什麼?”
宋伯賢看著遠處那隨風搖擺的棕樹,一臉的冷笑:“那個導遊...她冒充我錦衣衛的身份來探聽消息的。”
“啊?”劉子熙大驚:“你怎麼知道?”
宋伯賢哼笑一聲:“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能知道我錦衣衛的接頭暗號,想來不是東廠便是西廠的人;”
宋伯賢翹著嘴:“她倒是學的活靈活現,但是她卻不知道,我錦衣衛的暗號雖然是固定的,但是,卻在每個季度都要輪換;
她先前跟我接頭的暗號,那可是最後一個季度才使用的...
真是...
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交洲,果然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