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作為正九品總旗官的黃春城會給佟佳辛善行禮,並自稱‘下官’。
辛善眉頭微微一皺,便道:“難道又是查你的?”
黃春城便把先前得到的消息給辛善說了一遍,然後再道:“下官覺得也不可能這麼巧,不過,內裡那個小子,聽端平說,好像是被郡王府退婚的那個女子的男朋友。”
辛善聞言忽然大驚,盯著黃春城便道:“黃大人,你所言當真?”
辛善作為從八品的王府大總管,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人物,養氣功夫自然不低,黃春城見辛善這般失態,當即便覺得情況不對,於是指了指大院內道:“喏,端平管家不是被一個壯漢扣著嗎?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總管可以去裡麵問問。”
郡王府被退婚這件事情,知道內情的除了王府內府的人之外,外府隻有他辛善和牽頭人端平知曉。
而端平隻知道表麵,內裡的事情,卻隻有辛善最清楚。
“當時鬆江的華亭郡王府發來的照會,內裡依稀透露,張雨娟在南京鬆江的男朋友,好像是秦國公府的人...沒記錯的話。”
辛善想到這裡,立刻站在一邊,趕緊給內府大總管打去了電話,並將事情迅速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掛斷電話之後,辛善一臉的凝重,這件事情,他作為外府的大總管,有權力操辦這件事情。
深吸一口氣之後,辛善保持了多年的養氣形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的在黃春城的陪同下走進了張家大院。
端平和蕫鄂千秋見到辛善進入院內,頓時見到救星一般,紛紛大喊起來,蕫鄂千秋更是上前打了一個千:“奴才給大總管請安了。”
辛善看了看蕫鄂千秋這般模樣,眉頭稍皺,再想到其這般殷勤,便冷笑一聲,沒有搭理蕫鄂千秋。
蕫鄂千秋想要借機告狀的心思被辛善發現了,且給了他不好的臉色,頓時讓他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總管,這些人圖謀不軌。”
麵對端平的無端指控,尚君怡正要開罵,哪知道辛善當即喝罵他道:“閉嘴,嫌臉丟的不夠嗎?”
張家人見著辛善到來,個個都誠惶誠恐的彎腰低身行禮,辛善沒有搭理他們,上前幾步,朝著宋伯賢和尚君怡這邊拱手:“不知道哪一位公子是張家女兒的男朋友。”
宋伯賢聞言,便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便是。”
辛善再次抱拳:“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宋伯賢一愣,這個新來的人,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敬,官職恐怕很高,即便沒有官職,也是他們旗人當中的權貴,即便不是旗主,也是旗下的高級大爺。
想到這裡,宋伯賢抱拳正要開口,哪知道尚君怡阻攔道:“來了個什麼東西,上來就盤根問底?你們長春滿人都是這個德行的嘛?”
“放肆,居然如此侮辱辛善大總管...”
“閉嘴...”
辛善被尚君怡罵了,不僅沒有說生氣,反而喝罵了幫腔作勢的端平,端平本就扣著,平素自己來到旗下人麵前,無一不是對其尊敬有加,現在被辛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喝罵,臉都丟儘了,頓時將頭低下去,免得被人瞧見。
辛善轉頭,臉色平靜的看著尚君怡,見其一臉的富貴,且又在宋伯賢的身邊,便初步估計這人是宋伯賢的家裡人,於是朝著宋伯賢再次抱拳:“在下佟佳辛善,忝居建州郡王府外府大總管一職,授階秩正從八品。”
宋伯賢有些坐蠟,他不能暴露自己錦衣衛的身份,所以絕對不能以錦衣衛的官身來和辛善回禮,至少在魏新蘭趕到之前。
然而辛善已經自報了家門,自己恐怕不能再繼續裝下去了,於是便見其恭敬的回禮道:“原來是辛善大人當麵,在下失禮了,在下姓宋,南京來的,今日特意來拜見一番女朋友的家裡。”
辛善聞言頓時一愣,心道果然,再看宋伯賢氣定神閒的樣子,真真是出身豪門勳貴的人物。
想到這裡,辛善便有了計較,於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麵道:“果真是秦國公府的公子,當真一表人才,下官在這裡,代請宋公子問秦國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