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懟懟(1 / 2)

第二天一大早,許安是被門口的敲門聲鬨醒的,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聽見門外的潘荷花邊敲門邊往裡喊。

“老二家的,還在睡呢。”

許安不耐的閉了閉眼睛,抬手揉捏太陽穴,輕輕歎了口氣,提起音調回應了一聲。

敲門的聲音才停下來,許安聽著腳步聲走遠,總算清淨下來,她閉上眼睛緩了會兒。

身邊的周遇已經不在了,估計已經起來了,許安側過身,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無神的盯著窗戶,從窗簾縫隙中窺見屋外的天色,暗沉一片的天隻有一點點光亮,天都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她撐著床爬起來,隻能把自己昨天的衣服換上,身上就這一身能穿,一會兒得去商場買兩身衣服,把昨天收起來的錢放進兜裡,許安穿著棉鞋推門出去。

屋外的冷空氣瞬間刮在許安的臉上,帶著入骨的冷意和微微的刺痛。

整個院落隻有主屋透著光,許安進了主屋,就看到潘荷花正坐在小板凳上洗碗,一看她進門,隨手拖了一個板凳,“跟我一塊兒把碗洗了,一會兒吃早飯。”

許安四處環視一周,眉心微皺,“周遇呢?”

潘荷花頭都沒抬,“天天早上往外跑,也不知道乾啥,估摸著一會兒就回來了。”

“趕緊搭把手,杵這兒乾嘛呢。”

許安覺得有些好笑,昨天才辦的婚禮認的人,今天就開始迫不及待的使喚上了。

悠悠打了個嗬欠,轉臉看見灶台上燒著的茶壺,她邊說邊往外走。

“媽您可真勤快,您先洗著。”

這一看就知道潘荷花就把她叫醒了,給下馬威還是欺負鄉下姑娘她不管,反正那麼多人就敢挑她這個軟柿子是肯定不行的。

慢吞吞的去洗澡間拿了臉盆,從茶壺裡倒了熱水,許安給自己洗了把臉,回到主屋,縮著身體坐在爐子麵前取暖,她現在不認路,隻能等周遇回來磨著他陪自己出門。

潘荷花手裡的碗摔得啪啪響,生怕許安聽不見似的。

“老二家的,你這眼裡沒活不是,不知道搭把手。”

“我手重,怕摔著您的碗,就不給你添亂了,再把碗摔壞了,給他們吵醒了可不太好。”

她性子是軟,可是這擺明了隻讓她一個人吃虧的事,要是做了一回,以後還有無數回等著,許安是苯不是蠢。

潘荷花沒想到看起來軟包子一樣的農村人,陰陽怪氣的硬氣得很,

“成,碗不讓你洗,拎茶壺下灶,把早飯做了。”

許安搓搓手放在嘴邊吹著哈氣,輕聲解釋,“媽,我連家裡鍋碗瓢盆放哪都不知道,彆耽誤了吃早飯的時間。”

潘荷花罵罵咧咧的把碗洗了,摔得震天響。

“吵什麼吵!”

屋裡周有祿的聲音又衝又大聲,潘荷花瞬間歇了,死死瞪了許安一眼,端起水出門倒了。

許安彎了彎眼睛,這潘荷花一天都裝不下去,昨天看著她還大妹子大妹子的喊,今天不過是才嫁給周遇的第一天,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有仇一樣。

輕輕打了個嗬欠,看著潘荷花掛起一張臉洗了小米把鍋端上桌,又切了個紅薯放進去跟著一塊煮。

等粘稠了之後,潘荷花手腳麻利的洗了幾顆青菜葉子跟著煮。

這時候,幾個屋子裡的人才陸陸續續的起來了,周丹丹一看到坐在爐子前麵烤火的許安,白了她一眼。

“二嫂,媽做早飯你也不幫著點兒。”

許安抬眼看她,盯著周丹丹臉上的痘痘,眨了眨眼睛,“丹丹,我昨天看你臉上沒什麼痘痘,原來都是化妝化的呀。”

她皺了皺眉毛,有些糾結,好心好意的開口,“臉上長痘痘了就先彆化妝哦,不然痘痘會越來越多,人也會變醜的。”

周丹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臉,惡狠狠的瞪了許安一眼,“你瞎說什麼呢,你才醜。”

她說出口的話對上許安那張俏麗的臉,絲毫沒有說服力。

周丹丹跺跺腳,氣得跑出屋子。

馮以柔看了許安一眼,“丹丹本來就是青春期,長痘痘很正常,你說話太難聽了。”

許安轉頭看著馮以柔,“我是好意提醒,哪句話難聽了?”

她這副無辜的模樣再配上那張清純的臉,馮以柔被哽住,深吸了口氣,不再跟許安說話,轉頭去洗臉去了。

一大家子人都起來洗漱完,圍在爐子邊上坐著,潘荷花一人拿了一個碗,略過許安給其他人都盛了一碗紅薯粥,盛完以後堪堪見底,倒是算得正正好。

許安有些餓了,微微皺眉,卻沒央著他們分給自己。

潘荷花看著她,“這平日裡的用量,我這都習慣了,讓你自己做你不做,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其他幾個人沒說話,倒是也沒人提分給許安一些。

許安垂下眸子,腦子裡想周遇怎麼還不回來,得讓他帶自己去買早飯。

估摸著周遇是個跟曹操一樣的人物,許安才在心裡念叨他,沒關嚴的主屋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吱吱呀呀的晃悠,冷風呼呼的灌進來。

周遇跟個大爺似的晃晃悠悠瘸著腿走進來,整個人不倫不類的,看見許安冷著臉隨手把手裡的東西扔過去。

許安懵懵的接過,垂眼才發現是兩個包子,她抬眼看著周遇。

周遇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聲音吊兒郎當,“沒餓死吧。”

許安捧著包子吃了一口,輕輕應了一聲。

“天天一大早的不見人影,一回來搞得家裡震天響,慣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