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我怎麼聽說你們禍害鄉裡,弄得城東的人家都不得安寧?”
“他們胡說!我們劫的都是那些滿是油水的商賈,或是搬來城東的官家,尋常百姓我們才不會動手呢!”
“是啊,你不會動手,也不出麵,但是你身後這五個人的名聲已經在城東傳開了。”
“這……”牧修竹的聲音小下去了。
安雨看了看坑裡的這六個人,想著之後自己要做的事情……沒準這幾個人能幫上她大忙。
“小蘭,給我拿個凳子過來。”她轉頭吩咐道。
“是,小姐。”小蘭立馬轉身去把那圓凳子拿到了這大坑邊上來。
安雨坐在了坑邊上,對著底下的六個人慢條斯理道:“讓我來給你們講講,什麼叫做‘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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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亮起來,儼然已是一夜過去。
安雨講了一夜,小混混們嚼著饅頭喝著涼水聽了一夜。
“嗚嗚嗚嗚這個叫令狐衝的也太帥了,遇到那麼多威脅也凜然不屈。”老五嚶嚶嚶道。
“那個喬峰也太厲害了,身上背著那麼多不明的冤屈最後還稱了王……”老大感歎。
“那段譽也是好樣的,雖然是名門望族但是對兄弟如手足啊!”牧修竹長歎一口氣,“這些人可真是大俠中的大俠!”
“是啊頭兒!這些大俠和你以前跟我們說的有點不一樣啊!也不全是一窮二白,天天劫富濟貧啊?”老三聽完故事納悶地問。
安雨喝了一口水,這才緩緩道:“誰告訴你們大俠就得成天劫富濟貧,找那些富貴人家的岔兒了?”
“頭兒啊!”幾個小混混異口同聲地道。
牧修竹:“……”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絕不是簡單的‘劫富濟貧’。他們伸張正義,必要的時候除暴安良,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對百姓出手。”
牧修竹聽了一晚上的武俠故事,早已經對安雨肅然起敬:“敢問姑娘貴姓?”
“安。”
“不錯,之前竟是我淺顯了,想不到姑娘對於俠的理解竟然比我還要高深許多,都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恨不得把姑娘封為知己!”
安雨:“……”
不,這倒是不必了。
“知己還是低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老大!安老大帶著我們當大俠!”
安雨:“不用……”
“我明白”,牧修竹拋出一個“我都懂”的眼神,“高手隱沒於世間嘛,您一定是因為不想被人發現自己身負奇能才隱居於此,大隱隱於市!”
……行,講故事前她是“大戶人家出來修養的女眷”,講故事後她是“大隱隱於市的高人”。過譽了,她安雨充其量就是個說書人。
安雨不是很想收眼前這群看上去就知道腦子不太好使的小弟們,她麵無表情地攤牌了:“我不是高人,住在這裡不過是因為被家裡趕出來了。”
說出來這句話總能讓這群人死心了吧?她不過就是想用故事騙這群人幫自己個忙,又不是真的想收一堆小弟。
“!!!!”
沒想到他們更激動了。
“複仇,一定是複仇!”
“安老大蟄伏於此定是因為有著和喬峰一樣的悲慘往事!在這裡隱沒就是在尋找良機手刃敵人!”
就連那恢複過來的陳二皮也道:“我剛來那日安老大用一手出神入化的棍法將我製服了,好像就叫……打狗棍法!安老大一定是那大名鼎鼎的丐幫傳人!”
安雨:“……”
不,那東西叫女子防身術。
……
坑側尖利的木棍都被拆了下來,坑裡的六個人也成功上來。
沒休息好也沒吃好的幾個人應該萎靡不振,但現在看上去卻精神抖擻。
“安老大!你說要乾什麼,我們替你複仇!”陳二皮舉起拳頭。
“沒錯!”老三應和。
“我們一定要幫你重新奪回你該有的一切!”一身黑衣的老大這麼說道。
安雨:“……”
中二濃度過高。
說實話,她還真有事兒需要這幾個人乾,用的就是他們小混混在外的名聲和這牧修竹背後的家族。
她朝這幾個人招招手,幾個人側耳過來聽。
一陣講述之後,他們都聽懂了。
一個個不知道怎麼想的,都兩眼放光躍躍欲試。
“我們這一次替安老大辦事,一定不能像以前不懂事時那樣了,對待那掌櫃的也要和氣一些。”陳二皮眉頭緊鎖。
安雨抬手製止:“那倒是不用,我就是希望你們越囂張越好。”
“為什麼?那些大俠對生意人不是也很和氣嗎?”小五懵懵懂懂地問。
牧修竹又一把捂住了小五的嘴:“安老大這麼布置,肯定是有她的道理,這些肯定都是計劃裡的一環!”
小五連忙點點頭,其他人也都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安雨:“……”
可以的話,真是希望你們少腦補一點。
“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明日吧,今日你們先回家休息。”安雨道。
“好!”
“沒問題!”
“好的,等我回去見完我娘,我一定幫安老大把事兒辦好!”這是小五。
牧修竹也道:“今日回去,我要換一身深色的衣服,那樣更有大俠的氣勢!”
安雨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一點銀兩和兩件首飾遞給牧修竹:“你把這當了換成銀票,就可以去和那掌櫃的談生意了。”
牧修竹一臉正義地推回安雨的手道:“安老大你太客氣了,這點兒小錢我出就行。”
安雨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小錢?
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