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立海後退了一步,可不敢接陸臨川這一禮。
當日頭從東邊升起來的時候,鶴鳴山莊的瞭望台上,隻剩了陸臨川和阿川兩人。
陽光灑滿臨城,那些隱藏在陰暗處的罪惡,最終都會在這陽光下消弭於無形。
解決了翁占山和範立海,最後一個,就是胡翔。
比起前麵這兩位,胡翔的履曆倒是乾淨得多。
顧以曉在看過範立海給過來的股權讓渡書之後,將電腦中的一份文件轉給了陸臨川。
“這是什麼?”
陸臨川打開,裡頭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病房裡拍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戴著呼吸機。
“你認識胡翔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他有一個因為遇到車禍而變成了植物人的老婆。”
陸臨川點頭。
胡翔一直都在照顧這位妻子,這事情甚至還有社會新聞報社的記者過來采訪過。
“二十年如一日,”顧以曉的手指在桌子上無意識得敲了敲,扭頭看向陸臨川,“你信麼?”
若是換成平時,顧以曉這麼問,陸臨川或許還要猶豫一下。
現在的語境,也不用陸臨川猶豫了。
“老公查範立海的事情辛苦了,這個人,就交給我來搞定吧!”
顧以曉摟著陸臨川的腰,踮起腳尖送上了一個香吻,還拍了拍他的腦袋。
外頭的陽光灑進來,在陸臨川的周身暈開一層光暈。
這麼看著,真像一隻乖巧的大金毛。
顧以曉被自己的想象給逗笑了。
“顧以曉。”
陸臨川有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錯了我錯了。”
顧以曉慌忙認錯,但嘴角的笑容還是壓不住。
兩人鬨著鬨著,顧以曉一個重心不穩,直直得就往身後的床上倒了下去。
雖說床墊柔軟,但陸臨川還是在空中抓著顧以曉翻了個身,讓自己給親親老婆當肉墊。
下午,陸臨川接到了楊剛的電話。
他驅車前往警局。
楊剛在門口上了他的車,一副興奮的樣子。
“陸總果然不是一般人。”
先前在電話裡,楊剛就已經提過了範立軍被送過來自首的事情。
“上頭這次也不再壓著案子了,同事已經去工地挖人了,那些無辜枉死的人,我一定都會給他們討回公道。”
向來藏不住事的正直警官,知道自己這次能夠伸張正義,還是靠著陸臨川從中斡旋。
“放心,事情還沒完呢。”
陸臨川將範立海的照片遞給楊剛。
“以範立海的能力,手伸得再長,也隻是在臨城,以後他要是犯了什麼事,直接往死裡查,臨城上頭,不是沒人了。”
楊剛聽出陸臨川是在點他。
“知道了,多謝陸總。”
他開門下車,原先車裡的那點壓迫感才終於消散了些許。
跟陸臨川打交道,真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城北的一家療養院裡,顧以曉找到了胡翔老婆的主治醫生,給出去的身份是臨城日報的記者。
“你們怎麼又要來采訪一遍?之前不是都已經寫過報道了麼?”
醫生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一身白大褂的裡頭是一件剪裁得體的旗袍。
“上次的報道反響不錯,主編希望我們做成係列報道,這次我也是來挖掘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切入點可以寫。”
顧以曉推了推臉上的金絲框眼鏡。
她本是不戴眼鏡的,這個時候為了掩飾身份,才特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