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陸氏的嫁妝(2 / 2)

因為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裡,若是許清的惡名被世人認定,那他一輩子就洗不白了。

“老子叫許清。”

許清蹲下身撿起砍刀,用刀尖指著這屠戶的鼻尖說道:“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鼻子砍下來,整個大齊境內,都沒人敢為你主持公道?”

那屠戶本雖然是個滾刀肉,可他還是知道許清是何許人也。

許清作為素州四害之首,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對方若是想要他生死不如死,那他還真沒一條活路。

看到屠戶的表情從驚駭轉為害怕,許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許大公子,還是換老身來說吧。”

那名白發老媼從一旁走來,用懇求的目光看向許清。

許清給單永培做了個手勢,對方領會其意,放下了屠戶。

“說吧。”

“那師爺姓劉,老身認識,原先是沛洲人,後來因為主子高升,便跟著轉來了素州,與我家做了鄰居。”

老媼的語速不急不慢,雖然年歲已高,但記起往事仍顯得十分清晰。

“家兒與劉師爺就是在那時認識的,開始的幾年還算和睦,那劉師爺曾幫家兒謀了街東頭的肉鋪,蓋了簽章,幫我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家兒也會把肉鋪裡頭塊新鮮的五花肉給劉師爺送過去。”

許清挑起眉毛,問道:“那就奇怪了,人家幫了伱們的忙,你家兒子怎麼還這麼生氣?”

“因為……”

“還不是屋裡的賤人不甘寂寞,偷偷跑出去與那師爺偷情!”

老媼的話還沒說,就被屠夫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後者顯然極為憤怒,氣的呲牙咧嘴,怒瞪向屋門口的婦人。

婦人被看的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四年前,我因為要起早貪黑,趕去鋪子裡剁肉賣肉,所以家中的事情和老母都交給這賤人打理……可誰曾想,她竟然放著我母親不管不顧,每日打扮的光鮮靚麗,去找那劉師爺幽會!”

“三年前?你確定有這回事嗎?”

屠戶深吸了幾口氣,很是確定的回答:“當然有!因為那劉師爺東窗事發後,知道我要找他的麻煩,就畏懼潛逃了!”

許清淡聲問道:“是你親眼所見嗎?”

屠戶被問的一愣,反問道:“沒有,但我那日聞她身上的肚兜味道不對……等等,你這是何意?”

許清慢條斯理的答道:“據我從其他人那得到的消息,這劉師爺早在四年前的秋天就已經失去聯係了,那會兒也是新任知府上任的日子……他人都失蹤了,從哪和你的妻子偷情?”

“什麼?”

屠戶聽到這裡,不可思議的望向門口的婦人,而那婦人更是麵色煞白,似是被人拆穿了把戲。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騙我?”

屠戶剛剛跨出一步,那婦人就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許清的麵前。

“公……公子救我!救我!”

許清蹲下了身子,看著這花容失色的婦人問道:“為什麼要撒謊呢?”

“我……”

婦人的麵色有些猶豫,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許清淡淡笑道:“我猜你的情郎就住在這街巷附近,之所以東窗事發卻不提對方的名字,是因為你舊情未了,想掩護情郎的安全。思來想去之下,你就拿了隔壁已經失蹤多日的劉師爺當幌子,對嗎?”

婦人眼瞳失神,口乾舌燥,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許清剛剛的推斷,完全就是她嫁禍給劉師爺的動機。

“你再不說,我可要走嘍……照你夫君現在的架勢,怕是能挨家挨戶的找你的情郎,相信不過兩日,你情郎的真正身份就會水落石出。”

婦人趕忙搖頭,失聲說道:“我說!我說!”

接著,她咽了口唾沫,急切的說道:“我之所以推給劉師爺,確實和公子所說的一樣,是想為自己的情郎開脫……但那劉師爺並不是真的失蹤,而是卷到了一場麻煩事裡。”

“哦?”

婦人生怕許清不相信自己的說辭,跑去屋中翻找了片刻,尋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盒子。

許清看盒子上的紋路精致,還雕有細花,推測這東西應該不是這屠戶夫婦的東西。

“奴家曾在這巷子裡偶遇過那劉師爺兩次,若是公子不信的話,您看這裡!”

婦人掀開盒子,裡麵堆滿了精美彆致的步搖簪花,每根上麵都鑲金鍍銀,綴滿了流蘇珍珠,價值很是不菲。

“這些飾品看上去不錯。”

“何止是不錯?這些東西都是女兒家們夢寐以求的飾物,全都出自於素州有名的字號,謫仙樓。”

婦人看許清稍顯困惑的表情,解釋道:“謫仙樓是一家專做珠寶飾物的店鋪,行家裡手甚多,有名師傅的手工費往往要花上萬兩白銀。”

“這麼名貴?”

“對,這一盒的飾物雖然不重,但價值連城……它們都是那劉師爺委托我交給陸府小姐的,而且那劉師爺特彆交代,這盒子裡麵的東西要間隔一年再送過去,事成之後,我可以拿取其中的一根作為報酬。”

許清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調查的事情,竟然在這裡對上了號。

原先那季夏和陸晚禾一致認為,這劉師爺是因為陸老爺子去世,就有意冷落了她們。

現下看來,劉師爺不僅沒有忘記陸晚禾,還為她準備了一筆特彆豐厚的嫁妝。

“現在算算也應該有一年了吧,你為什麼沒送呢?”

許清不待這婦人回答,就猜到了原因,“因為你想靠著這些珠寶首飾,與情郎遠走高飛。”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婦人跪地磕了個響頭,可憐巴巴的望向許清。

“奴家願意與公子平分這盒飾品!”

許清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接著說劉師爺吧,你不是和他見過兩次麵嗎?”

那婦人止住哭泣聲,屏息凝神,想了一會兒。

接著,她麵色慌張的說道:“對!第二次就在幾日前的午頭,我看到他從隔壁院子跑出來,像是被人追殺,一直朝著城東頭跑去了!”

單永培瞳目中有精光閃出。

許清麵色平靜,提出了疑問,“正午的太陽最盛,誰敢當街行凶?你是不是看錯了?”

婦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十分肯定自己的說辭。

“奴家不可能記錯!那些人雖然戴著兜帽遮掩臉麵,但腰間插著的刀子來不及擋嚴實,全被我瞄到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