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能保釋我!”寸頭男大吼大叫,被鎖在椅子上的手銬因為掙紮砸得框框響。
“你對受害者造成了嚴重的身體傷害,且性格暴躁,容易重複做出過激行為,影響受害者的身心健康,為了保證受害者的安全,你必須留下。”
女警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剛才同事說過的話,很可惜,跟第一遍一樣,寸頭□□本聽不進去,隻是重複地喊憑什麼,然後對著審訊室玻璃憤怒地大喊,即使看不清,他也知道外麵和自己一起闖入周鬆租房的男人正在律師的保釋下準備離開。
他本來就是住在周鬆租房附近的二流子,發現那個男人對金佑安的覬覦和不死心,於是主動找上去要錢求合作,對方也答應了即使事發了也會保他,兩人一拍即合……結果現在他卻不能被保釋!
憑什麼?!
當然是憑金佑安搭上了其他人的車。
男人,也就是崔浩麵色鐵青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律師,對方儀表堂堂,一身黑西裝,精英範兒十足,臉也並不讓人覺得陌生,仔細瞧,任由誰都能瞧出一點眼熟來。
因為這是歡娛傳媒的明星律師羅加,替旗下藝人打過不少官司,幾乎無一敗訴,前幾年更是替影帝林之南解決了一樁幾乎能讓林之南身敗名裂的醜聞官司,一躍成為了林之南的恩人。
林之南在後續的采訪裡麵還專門提到過對方,自此以後,除了大案,羅加就鮮少出手再去幫人打官司,可是現在為什麼會替金佑安和周鬆一個小小的糾紛而出現在這個當地小警局裡呢?
答案是——
“金先生如今是我司旗下的簽約藝人,我們當然有權利替他處理這件事。”站在羅加身旁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說。
如果周鬆仔細看,定能認出對方就是今天下午他去菜市場回來看見的和金佑安聊天的中年男人。
崔浩冷笑:“僅僅說這樣嗎?難道不是林之南……或者說,江珞彥派你來的嗎?我記得江珞彥也要回國了吧。”
周鬆過來倒熱水聽到這個耳熟的名字後,不由得一怔。
“是啊。”經紀人孫成毫不避諱,笑容滿麵,顯得很真摯的樣子,“崔先生跟我們江總也算得上是舊相識,有空過來公司敘敘舊,也是好的。”
“……”
崔浩和江珞彥算哪門子的舊相識?舊情敵還差不多,畢竟他們都是金佑安的追求者,隻是對比於江珞彥而言,崔浩不值一提。
江珞彥,t市著名老牌醫藥企業公司唯一的繼承人,也是歡娛傳媒公司的創始人,身價千億,江家本就是有底蘊的豪門,他的爺爺江穀創建了醫藥器械公司,父親是畫家,母親是知名歌手,導致了江珞彥對娛樂圈也有所涉及,在大學期間就開始創辦了個人工作室,簽約藝人,時至今日,歡娛傳媒已經是人儘皆知的大公司了。
與金佑安一樣,江珞彥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隻不過對比於被萬人寵愛的金佑安,他接受的教育更加嚴厲,使得他即使有一副好樣貌,也依舊年紀輕輕就長成了不近人情的模樣,手段果決冷酷,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沒有出現過意外。
若不是金家出事的時候他恰巧在國外談生意無法趕回,也輪不到崔浩待在金佑安身邊騷擾他。
而對於周鬆來說,江珞彥這個名字也十分熟悉,因為這個男人在後期幾乎算得上是正攻,但是由於某些追妻火葬場的意外,所以導致了最後的結局退居他人之下。
原劇情裡,金佑安進入娛樂圈之後成為了江珞彥包養的金絲雀,與其開啟了相愛相殺的劇情。
周鬆不太願意去回憶這些,假若是虛擬的小說,他或許會樂意去看一眼,可如今一切都成為現實,他便不由自主地為金佑安感到難過了。
要獲得最後的幸福,就一定要經曆那麼多不堪的痛苦嗎?
“周先生,您怎麼了?”孫成疑惑的喊聲把周鬆從記憶裡拉扯出來,周鬆回神,發現自己手裡的熱水都要被就近的空調吹冷了。
他重新又裝了些熱水,起身對著孫成笑笑:“沒什麼。”
“我還以為你剛剛被崔先生給嚇到了。”孫成說。
兩人說話還沒兩句,不遠處就已經傳來了不耐的聲音。
“周鬆!你倒個水花那麼久時間?你是腿瘸了還是手斷了?”
周鬆抱歉地對孫成笑笑,旋即便轉過身去到了金佑安身邊,把手裡的熱水遞過去,金佑安不接,他就抬高手送到對方唇邊,脾氣好得不可思議,仿佛金佑安是什麼三歲幼兒園小朋友,連喝水都需要人喂。
孫成在旁邊看得嘖嘖兩聲,跟羅加道:“看來我是不用找助理了。還有誰能比這位周先生更能伺候好這位‘大小姐’呢?”
“你可彆省了點事,到時候出了大事。”羅加捋了一下不平整的袖口,淡淡地說道。
“?”
孫成:“什麼大事啊?”
羅加沒說話,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