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郭翠花,你也是,現在哪壺不開提哪一壺?沒看見春梅心情不好嗎?你還要在火上澆油?”水生撇了撇嘴說道。
郭翠花討厭被忽視坐冷板凳的感覺,水生的話讓她淚眼婆娑“她心情不好有你這個當爸的心疼,那我和春陽呢?你啥時候考慮過我們的心情和感受?難道我們是你情緒上的垃圾桶嗎?”
“看看,你又來了,又不是更年期,咋那麼敏感,我隻不過說了一句,你就哭哭啼啼,我寧願帶著大黃出去,也不想看給你多說一句。”水生聽到郭翠花怨聲載道的話語,索性不再看她。
郭翠花一看水生開始沉默寡言,聲嘶裂肺破口大罵“王水生,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就是煩我了,嫌我變老變醜也沒有魅力了,我問你,你到底心裡還有沒有我?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你眼瞎看不見嗎?現在,我隻要你一句真心話,你到底愛不愛我?如果你心裡真的沒我,我立刻帶著春陽離開這個家,今後你願意跟著誰過和誰過,我不伺候了,春陽,我們走!”
王春陽狠狠瞪了郭翠花一眼,低語道“媽,你糊塗啊!要走也是王春梅走,憑什麼是咱們?你咋總是關鍵時刻沉不住氣呢?彆忘了咱們的任務,彩禮——彩禮——彩禮,可千萬不可因小失大啊!你先消消氣,讓我來對付。”
郭翠花心中甚是惱火,春陽這麼一說,讓她心中激靈了一下,脾氣不受控製的上來了,她情急之中,似乎喪失了理智,自己這張刀子嘴,總是為圖一時之快,把心中積蓄已久的話語都一股腦的吐槽出來,改也改不掉,要不是春陽提醒,差點壞了大事。
“爸,我媽剛才情緒有些激動,你就看在多年母親為這個家忍辱負重的份上,不要再生氣了?我替母親賠個不是。”
水生冷笑一聲“這會兒你也會說人話了,她忍辱負重?你是用錯詞了還是故意在她臉上貼金?她乾的蠢事還要讓我一件件說出來嗎?彆以為自己會點小聰明,就把彆人當傻子。”
父親的話讓春陽憋的難受,這分明就是導火索,為了自身利益著想,隻好低聲下氣的說道“爸,算了,以前的事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再計較了。常言道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要是氣壞了身子,受罪不說還要花錢,就咱家這寒酸條件,哪能承受的起?”
水生揶揄道“彆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又想用糖衣炮彈來忽悠我不是?一說好聽話,就知道你背地裡沒有乾啥正經事,成天不學無術,要學曆沒學曆,要手藝沒手藝,你會乾啥?”
“這話聽得我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我就知道你總是拿我和春梅比,她要有能耐怎麼不考大大學試試?還不是一個家裡蹲,還讓你為她驕傲?”
“住口。”水生再也忍受不住,飛快的揚起手來,風掣電鳴朝著春陽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光,一道紅痕在他臉上若隱若現。
春陽捂著紅腫的臉頰說道“爸,你為了她就隻會打我,難道我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我恨你!恨你!”
水生氣得臉紅脖子粗,眼裡閃爍著熾熱而猛烈的怒火,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吞噬成空。
他剛要厲聲斥責,被郭翠花義憤填膺的話語堵住“我就知道你看我們母子不順眼,春梅心情不好,就成為你罵我打春陽的理由,我們就該倒黴受這種窩囊氣欺人太甚。”
春梅的內心糾結著、也在掙紮著,排骨湯讓自己沉睡的結果還沒有水落石出,父親因為維護自己和母親、哥哥又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她又覺得於心不忍,憂傷的眼神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