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蛋炸豬排飯真正要做起來並不複雜, 安遇想起它的時候順便決定了過幾天威廉一家子的晚餐也是它。
炸豬排,一聽這三個字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地自動浮現出那“哢哧哢哧”的夢幻聲音。
要做出一塊上好的炸豬排,首先就要選取一條上好的豬裡脊肉, 將上麵會影響口感的筋膜剔除,再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厚片, 而後拿起鬆肉錘用“溫核”的力道將切好的裡脊肉錘平,撒上適量的調味料進行醃製, 之後就可以準備下一步——調照燒汁。
照燒汁看似很神秘, 其實也不難,不過就是味淋、冰糖和醬油三樣,熬煮成汁。
醃製好的豬排先輕輕沾一層玉米澱粉,再裹上蛋液和麵包糠,調好油溫,就可以下入鍋中炸製, 炸至兩麵金黃,隔壁小孩……不是,廚房外的伯爵都忍不住跑進來偷看了。
三塊大小相近的金黃色炸豬排整齊摞在砧板的一側, 就見安遇拿過最上麵那一塊放到正中間,右手持刀找準位置便切下去,隻聽見清脆的“哢嚓”一聲——
蘭斯德爾聽見這聲音莫名覺得十分舒服,而後就又是連續幾聲“哢嚓哢嚓”, 那一大塊炸豬排便被切割成了大小均等的幾塊,安遇順勢用刀將它們鏟起,擺到一旁早就預備好的滑蛋蓋飯上。
滑蛋是熟悉的滑蛋,隻是沒了蝦仁,但那明黃的色澤和似流不流的質感蘭斯德爾自然忘不了,同時忘不了的還有它的美味, 光是看到安遇擺盤這一步他就已經對這次的晚餐充滿了期待。
三塊炸豬排兩人分,在切第三塊的時候安遇突然回過頭來對蘭斯德爾說:“要先嘗一嘗嗎?”
蘭斯德爾雙眼一亮:“可以嗎?”
沒等安遇回答他已經自覺走近,隨即安遇用刀尖挑了一塊豬排遞到他麵前,於是蘭斯德爾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塊炸豬排的橫切麵,外層是炸得金黃酥脆的麵衣,中間肉片紋理間流淌著誘人的肉汁,誘得他直接微微張嘴從刀尖上叼走了這塊炸豬排。
隻一口,便響起那令人沉醉的“哢哧”聲,這酥脆的聲音簡直能夠直擊靈魂深處,上下齒相碰的瞬間,大腦就已經接收到了外酥裡嫩這一信號,柔軟的裡脊肉已經醃製入味,從裡到外散發著香氣,就算是什麼都不沾口感和味道已經足夠好吃。
光明正大地縱容了蘭斯德爾的偷吃行為之後,安遇又燙了幾根青菜擺盤,畢竟炸豬排和滑蛋都是葷的,搭上幾根青菜再勉強也要夠得上營養均衡才行,最後澆上醬色的照燒汁,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滑蛋炸豬排飯就完成了!
安遇將屬於蘭斯德爾的那份滑蛋豬排飯交到他手上,自己也同樣端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走吧,吃晚飯啦。”
要說這麼多年來能讓身為伯爵的蘭斯德爾端盤子的,恐怕也就隻有安遇一個了。
但最神奇的是,蘭斯德爾不但不為此感到生氣或者被冒犯,反而覺得十分榮幸與欣喜。
要是查爾斯管家在場的話,怕是能被驚掉下巴。
兩人各自端著一份滑蛋豬排飯到餐桌麵前相對而坐,蘭斯德爾剛坐下便拿起叉子戳上一塊炸豬排咬了一口,炸豬排的熱度還未散去,依然是那外酥裡嫩的口感,不同的是多了些照燒汁,鹹中帶甜的奇妙味道更加豐富了炸豬排的美味。
吃完一塊他就不由自主讚道:“好吃。”
儘管蘭斯德爾僅僅簡單評價了兩個字,但安遇完全可以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她對這頓飯有多滿意。
安遇拿著勺子連滑蛋一起舀起一口米飯,熱騰騰的白米飯被蓋在柔嫩的滑蛋底下,此刻終於露出真麵目,滑蛋上也淋到了一些照燒汁,她張大嘴巴“嗷嗚”一口將這滑蛋飯塞入口,滑溜溜軟乎乎的雞蛋包裹著米飯,雞蛋的香混合米飯的清甜,拌上照燒汁,就著滑蛋她能吃下兩大碗米飯!
這樣一頓晚餐讓蘭斯德爾吃得心滿意足,於是他飄飄然地向安遇提出了一個請求:“安妮,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什麼?你說。”
安遇吃飽了飯正懶洋洋地捧著一杯紅茶慢慢地喝,這會她心情正好,便想聽聽蘭斯德爾又打的什麼主意。
蘭斯德爾小心地看了她兩眼:“我希望我能像威廉家一樣。”
安遇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聽說他們每周能讓你送兩次晚餐。”蘭斯德爾再次試探道,
安遇這下就明白了,他是眼饞威廉家的送餐待遇還嘴饞她的飯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跟他們一樣每周讓我送兩次餐到莊園去?”
可蘭斯德爾卻搖搖頭:“是每天。”
眼見安遇頓時瞪大了雙眼,警覺的動物本能讓他求生欲猛然上升,趕緊接上一句:“當然我會支付酬金的,而且不需要你親自送過來,我可以像之前以及今晚一樣自己過來,也不需要太過複雜,你吃什麼晚餐我就吃什麼晚餐。”
哦,就是饞她的飯嘛。
聽完他的補充,安遇微微蹙起眉來思考做這單生意的可能性。
如果照蘭斯德爾說的,每天隻管他的晚飯自己吃什麼他就吃什麼的話,相比起威廉家那邊不僅要提前想好做什麼而且都要做三人份是要輕鬆一些的,不過就是她做晚飯的時候多做一份嘛,還有錢收,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