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困陣(2 / 2)

要是換做尋常時候,大部分人的心裡恐怕都會忍不住產生害怕的情緒。

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幾乎是刻在普通人基因裡麵的天性。

但是此時的葉楓,不但沒有半分不安,反而充滿了激動和雀躍,以及自己都很難說得清楚的期待。

今天下課後,有一個葉楓不認識的女生找到葉楓,說是幫火箭班的薑雨凝傳話,讓葉楓放學來城北爛尾樓這邊,薑雨凝有話和他說。

葉楓雖然有些奇怪,但內心更多的其實是隱隱的竊喜和興奮。

即使知道這很大可能性隻是個惡作劇,但他還是一個人過來了。

初春夜晚,料峭的寒風拂麵而來,卻沒辦法吹冷他心中的滾燙火熱。

“呼……”白天溫度還是很高的,葉楓是個年輕男人,火氣旺,不願意穿厚衣服,因此著裝十分單薄。

被冷風這麼一吹,他手臂上忍不住冒出了雞皮疙瘩,有點被凍到的感覺。

已經在這兒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哪怕葉楓不願意相信,也隻得接受這個現實。

天上並沒有掉餡餅,他期待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這一切,隻是因為某個人的惡趣味,故意涮著他玩。

“是了,要是雨凝真想要找我,直接回家路上說或者到家說都行,何必要繞這麼遠的路,到這麼偏僻的城北爛尾樓來。”

葉楓吐出一口涼氣,苦笑著搖頭。

他正打算往回走,忽然聽見牆角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少年眼神一凝,高聲道:“是誰?裝神弄鬼的,故意耍我?”

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除了策劃這場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葉楓話音剛落,兩個模糊的身影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出來。

借著天空皎潔的月光,葉楓終於看見了他們的臉,忍不住驚呼出聲:“李飛,李悅溪,怎麼會是你們?”

“怎麼不是我們?”李悅溪被抓了個正著,本來還有些心虛,但看到葉楓這樣冷冰冰質問的模樣,心頭又升起了氣憤和委屈,挺直了腰杆諷刺。

“不是我們,你以為是誰?你的那個白月光朱砂痣校花?你死心吧!都這麼晚了,她肯定不會來的!你對她一片真心,但現在看來,她對你,不過爾爾!”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楓本來無語至極,但是從李悅溪的這番話中,卻聽出了一點兒彆的東西,臉色刹那間就黑沉了下來。

男人嘛,無論是少年還是青年,對於女孩子,特彆是長得漂亮又性格嬌氣的女孩子,都是自然而然地帶著些憐香惜玉的包容心思的,葉楓也不例外。

因此,即使李悅溪驕縱刁蠻,甚至有的時候稱得上霸道不講理,葉楓也是一直能忍就忍,大多數場合下都是笑臉相待。

他不僅不覺得難受,反而有種樂在其中的感覺,畢竟李悅溪的確是個難得的美人,發脾氣耍性子的時候十分可愛。

從某種角度來講,李悅溪獨獨對葉楓一人特殊,也讓葉楓產生了一種屬於男人的虛榮感和成就感。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要建立在李悅溪並沒有傷害到葉楓真正在乎的人的基礎上。

葉楓本來以為,李悅溪雖然大小姐脾氣,但還是知道分寸的。

這次故意找人騙他,也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受了氣,所以想要報複回來。

但聽李悅溪的口氣,她做的竟然不僅僅隻是這些!不單單隻是對他!

“李悅溪,你到底乾了什麼?”葉楓的雙眼快冒出火焰,用力地抓住了李悅溪的衣領,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你對雨凝做了什麼!”他冷冰冰地質問,再不複曾經嬉皮笑臉的陽光樣子。

李悅溪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再加上脖子被衣領勒住,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放……放手……放開我……”李悅溪艱難地開口,用力地掙紮著,卻沒有絲毫作用,隻讓自己被勒得更緊。

李飛見情況不對,連忙高聲道:“冷靜,楓哥冷靜,你這樣會勒死大小姐的!”

但葉楓置若罔聞,隻冰冷而居高臨下地看著掙紮的李悅溪,眼神裡帶著凜然的殺意。

還是李飛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地換了種方法勸說:“楓哥,你不鬆開手,大小姐說不出話來,怎麼講明白她做了什麼,怎麼說得明白校花現在怎麼樣了?”

葉楓這才頓了頓,緩緩地鬆開了手。

他轉頭看著李飛,聲音裡浸著刺骨的寒意:“你們是一起的?你也知道李悅溪做了什麼,還出手幫了她?”

對上葉楓前所未有的眼神,李飛一個激靈,撥浪鼓一樣連連搖頭,急急地解釋道:“沒有,真的沒有!絕對沒有!”

李飛相信,要是自己沒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以後是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畢竟,於葉楓而言,薑雨凝可不僅僅是白月光和朱砂痣,更是龍之逆鱗,觸之即死,任何人也不例外。

他這個兄弟的成色也就這樣,雖然和其他人比起來算是鐵哥們,但是和薑雨凝比較起來,根本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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