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該去給太夫人昏定了。”
出了花廳。
頂替桃夭大丫鬟位置的靜姝丫頭過了來,扶著主子下台階時小聲道:“太夫人今兒在院子裡發了脾氣,與身邊心腹抱怨您太過自私刻薄,一點都不顧念親情。之後太夫人身邊的沈嬤嬤和二房的人私下裡見了麵,似乎是在商議如何對付您。”
慕容黎冷笑。
她們算計她、把汙名往她身上扣的時候,可以半點不念所謂的親情,如今輸得慘了、風光不在了,倒有這個臉來抱怨她自私刻薄了!
真是可笑!
“都商議出什麼來了?”
“關起門來說的,留了小丫頭給她們放風,咱們的人不好靠太近,沒聽仔細。似乎是想在壽宴上鬨起來。”
慕容黎眸光一厲:“仔細盯著。我房裡妝奩的鑰匙給了你,需要用到銀子的,自己決定。”
靜姝一驚。
沒想到主子這麼信任自己!
激動的眼眶都泛紅了,鄭重頷首:“是,奴婢定然不必姑娘信任!”
到了太夫人所居住的榮寶堂。
慕容黎就聽著四夫人在說壽宴賓客名單的事,其他幾房的人也應和著,心情頗為不錯。
拿回中饋之權後的第一件事,慕容黎就吩咐了人張羅起來,要給太夫人辦一場熱熱鬨鬨的壽宴。
然而太夫人正為二房心焦,看著盧氏母女被責打、心愛的孫子也因此受到牽連,在衙門被排擠,哪裡有心思過什麼壽辰。
正想嗬斥聒噪的四夫人,結果一抬眸就對上慕容黎深不見底的眼眸,心頭莫名一顫,恍惚間以為看到了太後娘娘,終於清楚的意識,到從前那個眼神清澈中透著愚蠢的慕容黎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又見她一臉春風得意,心裡頓時更是不舒服了。
太夫人隱忍下指責和不喜,免得她回頭又要為了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進宮去太後麵前告狀!
“府裡不安生,我也沒這個心情,還是清靜些過吧!”
慕容黎笑吟吟坐下了:“不安生的,陛下和太後親自替您教訓了,還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生事惹您不痛快?”
“多少人看著我們晉國公府的笑話,叫我怎麼高興的起來!”
“家裡人多,偶爾出那麼兩個奸邪下作之人都是尋常,哪家不精彩?不過是今日你笑話我、明日我笑話你罷了!您是最該享福的年紀,有什麼可惱的?”
“……”
“何況,太夫人過壽是大喜事,您看看在坐的嬸嬸們、姊妹們,哪個不是歡歡喜喜的?”
“……”
“就算是府裡有小輩辦喪事,也沒有不讓太夫人過壽的道理。何況,慕容時音不過日日挨幾個耳光而已,死不了的。”
太夫人直到她是在詛咒二房,臉皮一抽:“你……”
慕容黎緩緩一籲,隻覺得討厭的人添堵的感覺,太棒了!
但是小臉上的笑意,卻一點點沉寂下來:“太夫人是世家出身,應該不知道高門姑娘頭次掌家辦事的意義有多重!孫女這次帶著未出閣的姊妹們一起操辦壽宴,就是想叫彆家知道,我們晉國公府的姑娘都是能乾的,將來議親,也是一重優勢!”
“盧氏母女陰狠奸詐,隻顧自己風光,從來不把姊妹們的前程放在眼裡。您是國公府太夫人,應當寬容慈愛,為了每一個小輩的未來考慮,可不能自私不懂事啊!”
太夫人何曾被人這麼當麵衝撞過,頓時拍桌大怒:“我是你祖母,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