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物資匱乏的華夏,這裡對處於戰亂的緬玉來說,簡直是天堂。加上爺爺奶奶的寵愛,小家夥這幾天過得無比快樂。
就讓他在這無憂無慮地成長吧,希望他永遠遠離戰火。他想著,起身走向一旁靜靜守候、溫柔注視的美麗女子,輕輕擁入懷中,感受那份溫柔。
晨光透過窗戶,兩人靜靜相擁,無聲勝有聲。陽光為他們鍍上淡淡金邊,他低頭輕吻她唇,低語“保重”。隨即掙開懷抱,堅定轉身。
身後傳來輕聲叮囑:“阿岩,萬事小心。”他點頭,緊握小背包,那裡麵是他全部家當,大步離去。
屋外,謝啟東夫婦早已等候,母親眼泛淚光,強忍哭泣。謝啟東看似無所謂,但謝岩看出他滿眼不舍。
他上前,“撲通”跪倒,不顧冰冷堅硬的地麵,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淚光閃爍,沙啞道:“兒子不孝,不能侍奉雙親,現在就要走了。”
謝母情緒失控,撲上前,緊緊抱住兒子,哭出聲來。
謝啟東拭去眼角淚滴,扶起兒子,整理謝岩衣領,後退一步,敬了個標準軍禮:“阿岩,去吧。家裡不用掛念,我和你媽還年輕,能照顧自己。
語燕和念華也不用擔心,這裡是華夏。昨晚,你的東西已托運,這是提貨單,瑞麗可以直接提貨。”
謝岩點頭,莊重回禮,接過提貨單,小心收好,默默轉身離開。身後,是母親的呼喚:
“阿岩,一定要活著回來!”
她終究還是知曉了,他想,頭也不回邁出旅館大門。
迎麵,陽光傾瀉而下。
……
鄭東來一路小跑出門,今兒他打扮的油光可鑒,發型一絲不苟,標準二八分,新配金絲眼鏡擦得鋥亮,新購羽絨服是聞州頂級貨,腳下三節頭皮鞋,鋥亮照人。
肩挎大旅行包,此刻扁扁,但料想歸來時定能塞滿。這回開洋葷,麵子不能丟。
門口停著輛軍綠車,白牌照,顯然是來接他的。他上前拉開副駕門,鑽了進去。
司機三十歲左右,見他進來,問:“鄭東來同誌?”
他點頭,司機仔細打量,點頭,掏出證件:“拿著,手續搞定。”
他接過,打開一看
,護照!照片、生辰清晰無誤,鋼印蓋章,後麵一頁英文加章。司機解釋:“這是香江簽證,這本寶貝,千萬收好,補辦麻煩。”
他暗自吐舌,真假未知,昨天定,今早搞定。管他呢,管用就行。小心收緊口袋。
司機見狀說:“去路橋機場,運5等著呢。上機直飛,約5小時,降落深川,有人接你,陪你過羅湖去香江。三天辦事,夠用了。完事原路返回,直飛寧都機票訂好,有人等你。”
鄭東來點頭,表示明白。司機發動汽車,油門一踩,疾馳而去。
廣南這天,王成南像往常,把小鳳凰自行車停進單位車棚,哼著鄧麗君新歌,步入辦公室,嗓音清脆。
新人嘛,總第一個到,先打掃衛生,擦亮辦公桌,打滿熱水瓶,老媽傳授新兵必修課。這招真靈,老同事紛紛點讚。
但今兒不同,她推門進屋,發現裡麵有人,還不止一個。
她一愣:“祁書記,周隊,你們咋來了?”
祁書記,廣南市公安局經偵大隊頭頭。周隊長,咱們熟人,鄭東來鄭大老板還給他下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