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隻能先應對眼前的局麵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對文多多說:“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要先通知我,不能再自作主張。這次的事,你去告訴約翰森,就說我們在仰光的人手已經暴露,有的犧牲了,有的撤離了,沒法再給他提供幫助了。”
“那包師長和謝團長那邊怎麼回複?”文多邊問邊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
“發電報向他們道歉,並解釋說我們在仰光的人是受了不列顛方麵的影響,擅自行動。幸好兩邊沒真的打起來,隻要謝團長的人沒事,他們應該不會太追究。”
文多多點點頭,離開了房間,這才敢擦去臉上的汗珠,鬆了口氣。他心裡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被追問為何事先未報告,否則一旦被發現他在倫敦的秘密賬戶,後果不堪設想。
他走到通訊室準備發報給謝岩和約翰森,這時一名通訊兵急匆匆趕來,遞給文多多一份剛收到的電報。
文多多看完電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拿著電報衝回辦公室,喊道:“領導,大事不好,剛收到消息,約翰森被抓了!”
“什麼!”雷特亞大吃一驚,手中的茶杯再次跌落。
蘇晨已經連續工作了近一天一夜,離最後期限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他不敢合眼,一直守在牟衛森的辦公室裡,而牟衛森則不得不去孫大使那裡暫時辦公。
他靜靜地坐著,思緒深藏不露。
大使館裡的人們都知道,這個平時樂觀開朗的年輕人正麵臨困境,但無論誰上前詢問,他隻是苦笑搖頭,不願多談。
知情者另有二人,一是蘇晨的貼身護衛李亞楠,另一位是他的司機王南木。但這兩人並不受使館直接管理,因此也都守口如瓶。
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蘇晨原本圓潤的臉龐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連嘴角的絨毛似乎都變得粗硬,開始長成胡須。
儘管蘇晨素來樂觀,這次胡須的生長卻顯示出他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再過兩小時,如果仍沒有張小花的消息,謝岩就會按計劃再次發起攻勢,首先奪取撒溫仰賓作為據點,接著沿31號公路向曼德拉推進。
大家心裡清楚,即便加上德昂軍的支持,謝岩的部隊也難以攻占由裝甲部隊與空軍駐守的曼德拉。然而,這是他們表明決心的方式——即使同歸於儘也在所不惜。
屆時,蘇晨隻能撤離仰光,暹玉行動也將宣告失敗,“平暹五策”也將成為泡影。
門外傳來三聲敲擊聲,蘇晨麻木地回應:“請進。”
牟衛森帶著複雜的心情走進房間,看著自己辦公室的主人如此疲憊,他一時也不忍苛責,隻是輕聲說:“外麵有人要見你。”
“是誰?”蘇晨問道。
“不認識。”
“是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