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陰陽怪氣地說:“聽聞今天九丫頭在清平侯府大殺四方,可威風了。”
蘇瓷在蘇家排行第九,蘇含月排行第五。
蘇瓷一邊用帕子抹著眼淚,一邊哭訴:“我在清平侯府遇了大罪了,先是被秦王殿下抓住,差點死在他的刀下,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最後,又被五姐姐誤會,我真是太倒黴了!”
“二嬸,我好不容易回到家,沒有得到您的半分關愛,卻迎來您的冷嘲熱諷,太令人心寒了,二嬸怎麼能隻心疼五姐姐,不心疼我呢?嚶嚶嚶......”
她覺得自己也可以茶裡茶氣,茶藝也能練得爐火純青。
雖然對這些手段有些不恥,但有時,綠茶的手段還是很好用的。
一個軟糯糯的聲音,扯著蘇瓷的袖子,奶聲奶氣地說,“九姐姐,快彆哭了,我長大了保護你!”
蘇瓷低頭看著精致絕倫,軟糯可愛的妹妹,正睜著水旺旺的大眼睛,萌死人地看著她。
這個萌寶就是蘇瓷的小妹妹蘇媛,長得也太“卡哇伊”了,簡直萌翻一眾人。
蘇瓷顧不得獻茶藝了,抱著妹妹就和母親一起回了他們的落葉居。
母親讓她先回房梳洗一番,再過來找她說話。
現在是二月,剛有春的訊息,天氣還沒有放暖,風中時常裹脅著陰寒之氣,薄冬衣還是需要穿的。
蘇顏穿著半舊的薄冬衣,還是去年的舊衣,不太合身,還稍微有點短,抱著暖手爐,就迫不及待地往母親的房間裡鑽,她想和她親近,每時每刻也不分開。
華福音看她進來,放下手裡鏽的衣衫,滿臉堆笑地拉著蘇瓷,柔聲問:“瓷兒,聽說五丫頭這次傷得很嚴重,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瓷打發了所有的丫鬟嬤嬤出去,讓小桃和姚嬤嬤守在門口,才走到華福音麵前,撲進她的懷裡,用低柔的聲音,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至於空間搜刮物資,還有用槍傷了蘇含月的事,就沒有提。
聽完後,華福音的理智全無,她氣憤地說:“果然,崔氏生的女兒就沒一個好東西,跟她娘一樣人麵獸心,惡毒至極。這次,幸虧我兒聰明,逃過一劫。”
“她們也真是無休無止,上次妄想把你姐姐嫁給一個老鰥夫,給她兒子鋪路,我和你姐姐誓死不從,你父親也一直不肯鬆口,讓他們願望落空,你姐姐和三哥也被迫送到城外的莊子上。”
“這次居然又算計你,他們可真過分的。”
“娘親,我們不能每次被動挨打,次次被他們算計。我們應該主動還擊他們,他們伸爪子,就剁了爪子;他們伸腿,就打斷狗腿;敢口吐惡言,就拔了她們的舌頭。絕不能再被他們欺負了去。”
“孩子,你說得簡單,有你祖母在上麵壓著,就足以讓我和你父親投鼠忌器,毫無還手之力,一個‘孝道’這座大山,就能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你大哥早產,身子孱弱,常年湯藥不斷,讀書雖好,但一直受到打壓;你二哥、三哥習武,年歲也還不大,以後看看吧!你姐姐性格太軟,毫無自保之力,現在讓你三哥陪她住在莊子裡,保護她。你弟弟妹妹年紀小,根本不懂事。”
“能好好地把你們幾個養大,在夾縫中生存下來,已經用儘了我和你父親所有的力量。你們不要怪我們,我們已經很努力了。”
說著說著,華福音掩麵痛哭起來,應該是這麼多年,也受了不少磋摩和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向女兒敞開心扉,全部訴之於口。
剛開始還是小聲地哭泣,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如大水衝了過來,眼淚像不要錢似的。
想想也是,外祖家也沒有助力,父母親在蘇家這個群狼環伺的狼窩裡,日子過得定是十分艱難。僅是銀錢方麵,就把三房困得死死的,無法動彈。
蘇瓷從袖子裡拿出三百兩銀票遞給華福音:“母親,這是我這幾年存的,您先拿著用,我知道您和父親手頭都不寬裕,女兒也長大了,日後我會想辦法賺很多銀子給您花,再也不讓你熬夜繡花,賺取微薄的工錢。”
華福音推拒不成,隻好收下,心情也顯而易見地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