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安堂出來,蘇瓷的眼神變得犀利冰冷,簡直要凍死人。
她知道,隻搜刮蘇府女眷的財物和寶貝,根本沒有讓蘇府傷筋動骨,以至於老夫人一大早就叫囂、發難,像個惡狼一樣,企圖咬下她的血肉。
隻有真正讓大房和二房感覺到財政危機,他們才會肉痛,也才能困住他們,讓他們老實些,給三房的親人留有足夠的準備和喘息時間。
一不做,二不休,蘇瓷決定大膽地再搞一波。為了阻止不久大房對三哥的追殺,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先去了大庫房,庫房門口居然有好幾個大房和二房的小姐,她們正在排隊領首飾和布料。作為蘇府的小姐們,沒有漂亮的首飾和衣服,如何能維持基本的體麵?那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難受。
想想三房,她們兄妹幾人,這麼多年沒有像樣的首飾和衣服,還不是在他們的鄙視和冷臉下長大了。
就算三房在這樣的困境中,老夫人和大房、二房還是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實在可恨。
看到蘇瓷過來,有兩位小姐不屑地扭過臉,鼻子裡輕輕發出“哼”。
六小姐蘇惜,麵露不解地問:“小九也來領東西嗎?”
蘇瓷伸出衣袖給大家看,“我的衣服短了,可以領布料嗎?”
大家看到她袖子短的那一大截,有人不禁捂嘴偷笑:“這種衣服你怎麼還穿?也不怕丟了蘇府的顏麵?”
蘇瓷聳了聳肩,無奈地說:“我們三房日子一向過得拮據又清苦,大家應該知道吧?這件已經是我最體麵的衣服了。沒有體麵的衣服,我又拿什麼維護蘇府的體麵呢?”
眾人沉默不言,她們就算同情,也隻是寥寥,總不能拿自己的東西補貼給三房吧?那豈不是得罪老夫人和大夫人?在自己的利益麵前,當然是保護好自己,那點同情很快會被冷漠取代。
蘇瓷站在各位小姐後麵,安安靜靜地排隊,就像準備領東西一樣。
等到最後一個蘇瓷時,管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九小姐,領東西要經過大夫人批準的。”
說完,當著蘇瓷的麵,毫不留情地關緊了庫房的大門,上了鎖。
看著庫房門口的幾個守衛,大聲吩咐:“看好了,不要讓什麼阿貓阿狗都來領東西。”
蘇瓷握緊了拳頭,心裡暗暗為這個管事記了一筆。
她隻用片刻,就把大庫房裡的東西也一掃而空,裡麵不僅有金銀珠寶、字畫、布料、擺件......
一牆之隔就是糧倉,簡直太完美了,省了她的功夫。
一起把所有的糧食也給收了。
蘇瓷假裝受了委屈,就對管事道:“你這樣處世不公,我要去找大伯評理。”然後頭也不回往蘇玉坤的院子裡奔。
剛進院子,就被一個中年男子擋住,蘇瓷首先發難,“我要找大伯。”
“九小姐,大老爺上朝去了,還沒有回來。”
“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嗎?我有重要的事。”
中年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麵地說:“不可以,大老爺的院子,閒雜人等一律不許停留。”
“我可是蘇府的小姐,怎麼能是閒雜人呢?”蘇瓷繼續爭辯。
“九小姐還是速速離去,不要讓我等為難。”
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
蘇瓷隻好悻悻離去,離去前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臨走前還叫囂一句:“我去找二伯。”
蘇瓷到了二伯蘇長義的院子,院裡修得極精致,還單獨建了個小亭子,亭子周圍擺著各種名貴的花卉。
院子人來人往,看起來形形色色,行色匆匆。
據說二伯手裡握著大量鋪麵,大把銀錢進進出出,平時,各鋪裡的掌櫃,南來北往的,要見的人特彆多。
一個小廝把蘇瓷攔在院中,輕蔑地看著她身上半舊又短了一大截的衣衫,十分不屑。
其實來之前,蘇瓷已經打聽清楚了,二伯也不在府裡,她才來的,這樣才有作案機會。
小廝不客氣地問:“九小姐來做什麼?”
“我來找二伯.”
“二爺不在,一大早就出門了。”
蘇瓷躊躇了好一會,才弱弱地問:“我可以在這裡等二伯嗎?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