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不愧是皇商出身,腦子果然聰明會算計,可是我也不是傻子呀?二伯母的娘家據說銀子多的鋪地,金子多的壘牆,十萬兩對於你們李家,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就不必再哭窮做戲了!”
突然,大夫人看著華福音,眼前一亮。
衝過去拉著她的手,眼神溫柔又熱切地說:“三弟妹,這次是我們唐突了你,我們不對,你看母親昏迷不醒,急需救治,快勸勸九丫頭,她這樣油鹽不進,一意孤行,也不是個辦法呀!你快勸勸她!”
華福音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漠地把手抽出,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猶如碰了臟東西一樣嫌棄和厭惡。
大夫人看她這舉動,怒火中燒,簡直氣到極點,但又無奈至極,無法發泄,臉憋得通紅。
不知是氣還是羞的?或許二者皆有之。
蘇瓷這時又給了她們重拳一擊。“如果祖母和兩位伯母不想私了也行,那我們就去見官,到衙門裡把今天的事擺到明麵上,講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和母親一定奉陪到底!”
說話聲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大夫人和二夫人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這句話簡直打在了她們的七寸上,讓他們怕到極點。
最後大夫人拉著二夫人走到一邊,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一會,才最後舉手投降,簽下了兩張借條。
兩人都不願意吃虧,不願意幫老夫人多簽十萬兩借條。
最後無奈,兩人平分,一人十五萬兩。
說實在的,十五萬兩要是在平時,她們自是沒那麼肉疼的,如今卻十分窘迫,畢竟蘇府被盜得一光二淨,她們已是窮光蛋,都隻能厚著臉皮去娘家尋求幫助。
嫁出去幾十年的老閨女還回娘家要錢,這個事說到哪裡都是極不好聽的。
官家夫人最是要臉麵,她們走了這一步,以後臉麵就相當於扒了一層展示給人看,將會無地自容。
如果不寫借條,蘇瓷那個死丫頭一根筋,軟硬不吃,硬剛到底,她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總不能像蘇瓷說的那樣去見官,把今天的事在官府丁是丁,卯是卯的說清楚吧!那樣蘇家將會名聲掃地,再難有前程可言。
她們有錯在先,落到了三房的手裡,隻能任其擺布。
想想,大夫人和二夫人鬱悶又無奈。
真要徹底撕破臉麵,大家都不好看,那是魚死網破的後果,她們更不願看到。
她們自認為自己是那珍稀的美玉,三房不過是又臭又硬的石頭。美玉雖然值錢,但真刀真槍和石頭拚起來,她們是沒有一點勝算的。
最後隻能自認倒黴。
看著大夫人和二夫人頭對頭,趴在桌子上氣哼哼地寫借據,蘇瓷站在邊上,露出惡魔般的惡劣笑容。
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真開心!
隻是想到母親臉上的巴掌印,還是讓她心疼得不行。
她吩咐姚嬤嬤去找醫師。
華福音有點口齒不清地說:“不用找醫師,過兩天自己就會好了。不用花那個冤枉錢了。”
在處處打壓的蘇府,撫養七個孩子長大,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手頭拮據讓她這麼多年養成了勤儉持家的本領,也讓她賺不到更多錢時,隻會在自己身上不遺餘力地省錢,總是苦自己,累自己,委屈和責任全部往肩上扛。
想到這些,蘇瓷瞬間淚目,太心疼娘親了。
以後,一定讓她過自己喜歡的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
丫鬟婆子們也都排隊寫了借條,限時三日內結清,不然將翻倍。
聽到最後的要求,那些人氣得臉紅脖子粗,還想強辯幾句,看到蘇瓷手裡晃來晃去的黑棍子,隻好垂頭喪氣,自認倒黴!
灰溜溜全跑了,趕緊抓緊時間去籌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