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仿佛沒有感覺到少年的憤怒,她遞過去一杯茶水,神情如清風霽月,格外的溫和愜意。
“茶葉配上桃花糕裡的那個草藥,正好可以解公子體內的毒。公子不妨試試。”裴玉雯神情淡淡。“你中毒的時間不短了。什麼時候掛上了這香囊,什麼時候就開始中毒。香囊本身沒毒,然而配上公子平時喜歡吃的燕窩,那就會形成一種慢性毒藥。公子不用緊張,既然是慢性毒藥,沒有幾年去不了人命。你這香囊瞧著時間不長,應該毒性還不大。”
少年抬眸看她一眼,嘴角撇了撇:“這香囊剛換十天。”
裴家眾人同情地看著少年。聽說隻有十天,表情稍微收斂了些。
對於裴玉雯說這少年中毒的事情,他們剛開始不相信。然而見少年神情如此,他們有些相信裴玉雯的判斷。
裴玉雯能夠算出彆人的命,就算看破少年有沒有中毒,其實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這件事情再古怪,還能比她會算命古怪?
裴家眾人越來越信服裴玉雯的能力。她表現出來的能力越強,他們越是信服。現在連李氏都會尊重她的意見。
“口說無憑。本公子不會相信你的話。”少年突然變臉,冷淡地揮手。“出去。”
裴玉雯沒有糾纏那少年。她站起來,神情複雜地看著那少年:“中了這種毒的前三個月隻會覺得無力,第四個月就開始覺得記性不好,後來慢慢的就會越來越想睡覺。從公子的臉色來看,你應該中了半年以上。”
半年,而不是他說的十天。他說這個香囊換了十天,也就是說在這個香囊之前,他戴了同樣味道的香囊半年以上。
少年本來半信半疑。然而裴玉雯先是說出中毒的症狀,現在又說出他戴著同種香囊半年以上。這一切都非常準確。
不過,僅憑這少女的一麵之詞,他還是不會妄下結論。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還得等找大夫檢查了再說。
其實他早就發現這段時間有些不舒服。這次來這個地方, 也是聽說了神醫在這裡隱居。不曾想還沒有見到神醫,就被一個穿著破舊衣裳的小村姑道破了這些日子的困惑。雖然他沒有完全相信,但是已經相信了一大半,隻差一個證實。
“桃花糕留下,你們走吧!”少年一幅不想多說的樣子。
裴玉雯本來想談桃花糕的生意,不曾想遇見這少年。現在這少年沒有心思與她談生意,但是她相信還會再見麵的。
她用在桃花糕裡的那劑藥材非常的冷門,一般的大夫根本就不知道它的用處。這少年還會再來找她的。
“掌櫃,給她十兩銀子。”少年朝外麵的掌櫃喊道:“送客。”
掌櫃一直在外麵守著。剛才裴玉雯與少年的聲音很低,隻有他們幾人能夠聽見。掌櫃伸長脖子聽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有聽著。此時見少年真的買下桃花糕,而且還花了這麼多銀子,他以為裴玉雯用了什麼好話哄騙了少年,瞪著裴玉雯的神情充滿了不善。
不過,雖然不想支付這筆巨款,掌櫃還是不敢忤逆少年。他支付了銀子,麵色不善地說道:“走吧!我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