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清朝旁邊側了側。少婦淚水漣漣,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憂鬱。他一時起了憐惜之心,冷硬的表情軟了下來。“小嫂子有話直說,不用行如此大禮。我等隻是一個小小衙役,審案斷案是縣令大人的職責,我等也決定不了什麼。不過你放心,隻要你有冤情,我們也能儘微薄之力。你是將士遺孀,在本朝是受格外優待
的。一旦有人欺你辱你,那就是與幾十萬大軍的將士為敵。我們幾兄弟也是從軍中退下來的,最看不得有人欺負將士家屬。”林華清聲音沉重。小林氏在李氏的攙扶下站起來,垂淚說道:“多謝大人。這件事是小婦人的事情,不該連累小姑子。小姑子還是未嫁的閨女,斷不能因為小婦人影響名聲。就算要狀告這個無恥的登徒子也應該由小婦人出麵
。請大人為小婦人作主。”裴玉雯喟歎。小林氏真是不錯的嫂子。全家人能夠撐得住場麵的除了李氏就是她了。林氏就是個軟和的性子,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其他人又太小了。她要是想離開裴家,在那之前就要把裴燁培養出來撐
住這個家的大梁。
其實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說的。張大郎是什麼東西大家都是知道的。剛才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有人經過,隻要把這些村民叫過去做證,張大郎的案子就判下來了。隻不過村民們膽小,不敢招惹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是個狠角色。就算沒有縣令撐腰,村民們也不敢與這種舔過血的人較量。
正在這個時候,那昏迷的張大郎悠悠轉醒。醫婆對他用了藥,現在藥效出來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嘶!”張大郎的腦袋被包成了一個球。他想坐起來,奈何腦袋被打成了篩子動一下就痛得利害。
孟氏聽見他的聲音,連忙扶起他:“兒啊,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張大郎剛醒的時候有些迷糊,眼睛也昏花一片,隱約看見小林氏那玲瓏纖細的身段。
“娘,這個賤人敢打我。”張大郎一看見小林氏就大叫道:“快把她抓起來,老子要收拾她。”說著,頂著傷撲向小林氏。小林氏朝旁邊躲了一下,張大郎那外強中乾的殘軀就這樣撞到了一個強壯的身軀。本來他就是中看不中用,又因失血過多,這樣撲過來又沒有東西支撐著,身子踉蹌便摔了一個
狗啃泥。
林華清不耐煩地扯過張大郎,將他粗魯地扔給旁邊的兩個手下。
張家的幾個男丁在這裡就是一害。林華清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他對旁邊的兩個衙役說道:“把人帶回衙門。”
在張大郎剛醒的時候,什麼都還沒有弄明白就這樣被兩個衙役押走了。張大郎見到張老爺子,眸孔瞪得大大的,粗著嗓門尖叫道:“爺爺,快救我。這些龜孫子想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