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這裡是他們家的產業,而這幾個貴人又是他家的常客。今日在這裡遇上了,不得不應付幾句。而看見裴家姐妹擠在人群中,他心裡舍不得,就把他們叫上來了。他知道十皇子想拉攏他,所以就算裴家姐妹有失禮的地方也不會怪罪的。至於另外兩人,那兩個向來心高氣傲,不會把精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隻怕他們連看都不會看出身平凡的幾姐妹一眼。自然他
們也不會為難她們。
“長公主向來好客。這次考上的文科三甲和武科三甲必然受邀,他們的家眷也會同去。”南宮葑突然說了一句話。
裴玉雯抬頭看向南宮葑。他手裡拿著酒杯,仿佛在對著酒杯說話。然而她明白這是他在提點他們。這個人還是這樣。從小他就熱心,最愛幫助彆人。小時候看見丫環仆人受了委屈也會出麵主持公道。後來慚慚大了,他的心思也重了。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表露出來。然而在麵對她的時候,他還是
會全幅身心地放鬆。
原來他還是沒變。這個彆扭,卻又善良的家夥。
裴玉雯朝南宮葑福了福,算是謝過了他的提點。
而南宮葑說出那番話時,長孫子逸抬了一下眼皮,瞟了一眼對麵的死對頭。
南宮葑看著手裡的杯子發呆。
看見那個少女,總是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丫頭。他們的氣質太相似。哪怕不是同樣的臉,他也會產生迷糊。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恨不得把天下都捧給她的姑娘。他把她丟失了。
他竟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就那樣被奸人所害。甚至連她的家人都沒有護下來。
這一切,與對麵那個可恨的混蛋脫不了關係。
長孫子逸!“明日是她的死祭。身為她的未婚夫,差點就要成為她丈夫的人,竟連她的死因都沒有查出來。長孫子逸,你還真是沒用。”南宮葑冷冷地看著長孫子逸。“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阻止
她嫁給你。”
長孫子逸手裡的杯子空了。喝了幾杯酒的他眼眸迷蒙,帶著少有的風情。“嗬!”他輕輕一笑,抬眸看著對麵的南宮葑。“可是怎麼辦呢?時間不能重來。她死了,現在墓碑上刻的也是我長孫子逸之妻。她與你南宮家沒有任何關係。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沒有身份的無關緊要的人
。”
此時裴玉雯還沒有走,不過已經走到門口。那兩人的對話傳入耳內。她才恍然驚覺:啊,原來明天是我的死祭。
這句話怎麼怪怪的?
不過,她又沒有過門,長孫子逸乾嘛把她劃拉到長孫家的祖祠裡?這樣他以後娶的妻子就是繼妻,而不是正妻了。男人的心思還真是不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