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裡就隻剩下我們母子兩人了。”老婦人走出來,摸著旁邊的針線籃子,翻出上麵的破衣服開始縫補。
一個瞎眼老婦人卻要做縫補的活兒,想必平時做得多了,所以摸索出來了。
“我來吧!”裴玉雯聽了老婦人的話,心裡更加糾結了。她想馬上離開,就當自己沒有來過,又不甘心。
“多謝姑娘。”老婦人沒有拒絕,把籃子遞給了她。
“大娘不好奇我的來意嗎?”裴玉雯忍不住問她。
她想知道她的反應。要是她很排斥,她就決定放棄。“嗬!你不是說你是故人之女嗎?既然是故人之女,想必是來看他的。”老婦人微笑。“那孩子在家裡呆了很多年了。老虎養在籠子裡,早晚也會變成一條蟲。老婆子知道自己生的娃,那絕對不是一條軟趴趴
的蟲,而是一頭猛虎。”
“猛虎應該去深山裡撕殺,而不是在籠子裡等著吃素。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要交給他去辦,儘可交給他。我生的娃我知道,那絕對是信得過的。老婆子彆的不能保證,至少能夠保證他的忠心。”
“大娘……”裴玉雯打斷了她的話,閉上了眼眸,控製住心裡的澀意。“你呢?你怎麼辦?”
“我啊!我年紀大了,活不了幾天了。”老婦人輕輕地笑道:“我病了多年,一直靠藥支撐著。身子早就垮了。”
兩人在聊天的時候,一個中年漢子提著鋤頭走進來。那人看見裴玉雯,眼裡閃出厲光。
裴玉雯察覺到了尖銳的視線,抬頭看向那個漢子。
他的身高與端木墨言差不多,隻不過比他還要粗獷些,長得倒是一幅忠厚平凡的相貌。最特彆的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沾過血的。
他渾身汙漬,腿上還有大量的泥土。頭發粘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
這幅平凡的農家漢子形象倒是讓她覺得親切。同時她也有些無奈,這還真是土生土長的農家漢子啊!
“二郎回來了。”老婦人朝門口的方向笑道:“這位姑娘是找你的。你們好好談談。”
說著,她蹣跚地走了出去。
裴玉雯見那老婦人的動作,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摔倒。反倒是那個中年漢子神情淡淡,完全沒有擔心的樣子。
“你應該猜到我的來意。”裴玉雯從衣袖裡取出一個麵具,以及一塊令牌。“我需要黑麵軍出世。”
中年漢子跪在地上,朝裴玉雯跪拜:“見過主人。”
“你……你不問問我是誰,為何會有這個東西嗎?”裴玉雯挑眉,疑惑地問道。
“當初將軍說過,誰手裡有黑麵軍麵具和令牌,誰就是我們的新主人。姑娘眼神端正,絕對不是大惡之人。”這也是中年漢子直接認主的原因。一旦發現來者是仇人或者想要利用他們的人,他絕對會出麵擊殺。就算殺不死對方,也不會讓黑麵軍落在對方手裡。要知道他隻認黑麵軍麵具和令牌,而他的那些部下卻
隻有他知道在哪裡聯絡。“我也姓裴。你彆問我為何知道裴家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一點,我要調查裴家滅族的真相。就憑這一點,我們應該是達成共識的。”裴玉雯淡道:“隻是,你娘怎麼辦?她年紀大了,眼睛又看不見,我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裡。要不把她接走吧!我會派人妥善地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