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府,書房。
兩人坐在窗邊對弈。一人頭發花白,穿著灰色的衣袍,頭發由一根木簪束著,仿佛出家的道士似的。另一人戴著麵具,穿著深紫色鑲金錦袍,偉岸的身姿挺拔精神。
棋盤上擺放著黑白子。兩人撕殺成一片,殺得格外的激烈。突然,灰衣男子停下來,捏著黑子露出猶豫狀。
“墨言的棋藝越來越高超了。我甘拜下風。”灰衣男子輕輕地歎道。“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皇叔客氣了。墨言的棋藝是你所授,你永遠是我的師父。”端木墨言客氣地說道。
“剛才他們送來畫稿,我看你對其中一幅畫特彆上心。如果我沒有記錯,那是裴家姑娘所畫。你與這裴家姑娘……”
灰衣男子,也就是淩王微笑地看著他,那狹長的眸子帶著促狹的笑意。
“她是我心愛之人。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不知道怎麼麵對她。”端木墨言無奈。“所以隻有躲起來了。”
“難怪你答應赴宴,又不出麵。原來竟是害怕被戳穿身份。”淩王嗬嗬大笑。“這性子倒是與本王相似。”
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隨從,那人在端木墨言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哦?竟有這種事情。”端木墨言皺眉。
淩王放下棋子:“本王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這棋就不下了。那位裴姑娘是不是有麻煩?你不去嗎?”
“改日再向皇叔討較棋藝,墨言先告退。”端木墨言站起來,向淩王拱了拱手,快步離開。
淩王看著端木墨言的身影消失。他輕輕地歎道:“年輕真好啊!”
旁邊的老仆人突然輕咳一聲,說道:“王爺,裴大人,華大人還有譚公子……搬了十壇貢酒去了後山。”
“十壇?十壇!”淩王猛地爬起來,如一陣風似的跑出去。
剛才還在感慨時光殘忍,他已經一大把年紀的淩王用不輸年輕人的輕功趕到後山去了。老仆人微笑:“寶刀未老啊!”
端木墨言趕到後花園,在看見人群的時候停下腳步。他找了個位置,悄悄觀察花園裡發生的事情。
剛才裴玉雯察覺有人觀察她,那不是她的錯覺。端木墨言雖然人未到,但是派了手下在這裡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後花園裡。太子拿出淩王定下的前三名。他先宣布男子這邊的結果。
“想必大家也猜到了,第一名肯定是定國公世子。”太子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其他人也是如此。
隻要是作詩作畫,哪次不是長孫子逸第一?男人對這個人格外的嫉妒,女人對他又敬如神祗。
“大家看看世子爺的畫作和詩。”
旁邊的仆人將畫小心翼翼地展開,供所有人欣賞。主題是冬雪。長孫子逸畫的是在白雪皚皚的天地間,一朵雪蓮花綻放著美麗的風采。而一妙齡少女蹲在蓮花前,用自己的手為它蓋著冰雪。那少女是如此的美麗,可是最美麗的卻是他純真又善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