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看著窗外,眉頭深鎖。
長孫子逸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他們曾經 又是那樣的關係。他不會真的要做什麼吧?
現在的她隻是清秀之姿,他這樣高傲的人應該看不上她這幅樣子吧?要是他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就好了。
可是瞧他離開時的表情,那可不是想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裴小姐,喝藥了。”
婢女端著藥湯走進來。
裴玉雯看著那碗帶著腥味的藥。那裡麵有長孫子逸的鮮血。婢女給她說過,大夫讓她連吃三天藥。每天三次,連續三天,長孫子逸都要及時放血。這是一種拖累身體的法子。要不是特彆重要的人,誰想用這種方式救人?就他這樣的放血法,隻怕救的人還沒有活過
來,他已經倒了。
剛才瞧長孫子逸麵色病白,顯然虧了身子。要是不及時滋補回來,這身子就垮了。
不管怎麼說,她確實欠了他的。
前世欠他一段姻緣,這世欠他一條命。
咕嚕咕嚕!裴玉雯一口氣喝完藥湯。
“多謝。”
婢女說道:“裴小姐要是覺得悶,奴婢給你找些書來。裴小姐喜歡看什麼書?”
“幫我找兩本遊記吧!”讓她與長孫子逸呆在一個屋簷下確實挺尷尬的。前兩天她昏迷,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她可是非常清醒。
書房裡,長孫子逸聽了婢女的彙報,親自從書架上取來兩本遊記。
“她要是有什麼要求,隻管滿足她。”
婢女連稱是。
“世子爺,夫人那裡好像在打聽我們院子的事情。看樣子怕是走漏了風聲。”
長孫子逸蹙眉,淡道:“不用理會。她再懷疑也不敢來查看。”
婢女走後,長孫子逸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
“三世婚姻……不該這麼斷了不是嗎?她是屬於我的。”
十幾年前,一輛馬車從寺廟裡駛回京城。
“小姐,外麵躺著一個人。”
一隻纖細的手掌掀開車簾,半張精致的容顏露了出來。那人看著躺在血泊中,不知道生死的血人。
“看看是不是還活著?要是還活著的話,就把她送到醫館。”
那一年,她幾歲,他十歲。
那是他們的初遇。
可是她不知道。隻因他是高貴的定國公世子,向來愛惜羽毛和名聲,從來沒有像那次那樣狼狽過。那次是家族的幾個旁係子弟嫉妒他從小揚名,派刺客暗殺他。畢竟隻有十歲,就算再聰明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在外出的時候被身邊的心腹背後插刀,要不是另一個心腹冒死救出他,他又遇見了那個她,
他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