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搬來一張凳子,對著南宮葑說道:“世子爺,請坐。”
殘月又擺好小桌子,上麵放著剛泡好的茶水。
從裡麵傳來端木墨言和裴玉雯的交談聲。端木墨言又吩咐穩婆幾句。
“王爺,產房是汙穢之地,請王爺移步。”
端木墨言冷冷地說道:“本王花銀子找你們過來是讓你們來接生,不是讓你們來為本王作主。”
“民婦不敢,民婦知罪。”穩婆一聽,三魂少了兩魂,再也不敢多嘴。
南宮葑的臉色好看了些。
端木墨言總算做了一件‘丈夫’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他敢不重視雯兒,等雯兒生了孩子後他就帶走,讓他以後再也見不著她。反正這程國公世子爺的位置他就沒有稀罕過。
裡麵的混亂持續了許久。那些婢女進進出出的,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裴玉雯的聲音也越來越密集。從剛開始的細碎呻吟到後來的痛苦低叫,聽起來非常的痛苦。
這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
“王妃,看到頭了,努力啊!”穩婆叫道。
“啊……”
房間裡,端木墨言緊緊地拉著裴玉雯的手:“雯兒,雯兒……”
那麼一大男人,在戰場上的時候所向披靡,殺人不眨眼睛,現在臉上滿是緊張,眼裡也全是心疼。
“好痛……”裴玉雯覺得這是前世今生加起來遇見的最痛苦的事情。
“還有多久?”端木墨言瞪著旁邊的穩婆。
穩婆僵硬地說道:“快了快了,已經能看見頭了。王妃娘娘,再使勁啊!馬上就好了。”
外麵的南宮葑不停地鍍著步。
裡麵的叫聲不停,他的心越來越亂。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
這時候,從裡麵傳出‘哇’的嬰兒啼哭聲。
“哇……哇……”
“生了,生了。”穩婆如釋重負,就像是死裡逃生一樣。穩婆接生了這麼多產婦,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被兩個男人這樣如珠如寶地重視著。不過穩婆能被七王府選中,自然是嘴巴夠嚴實的。她也知道今天看見的事情不能外傳,否則 她和她家人的腦袋就要搬
家了。
南宮葑徘徊的步伐停下來。他豎耳傾聽著。
裡麵有孩子的啼哭聲,也有端木墨言高興的笑聲,還有穩婆和婢女的恭賀聲。
南宮葑蹙眉,走向大門的位置,在門外停下來。
“王妃可好?怎麼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正坐在床邊的端木墨言緊緊地握著裴玉雯的手,聽見南宮葑的話,他神情複雜。就算心裡嫉妒,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南宮葑對雯兒的深情連他一個男人都覺得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