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汪禦醫診出咯血症,她也是不相信的。禦醫是裴玉雯帶來的,還以為是故意嚇唬苗氏。“茵兒,看來你婆母真的病得挺嚴重的。難怪她要讓你隨身伺候了。這是為人媳婦的本份,應該的。”裴玉雯輕輕地歎道:“夫人也彆擔心。既然你的府醫能夠診出咯血症,
想必也能醫治……”
“不,小的醫術不精,治不好這麼複雜的病。”府醫跪下來,朝著苗氏磕頭。“請恕小的無能為力。”
“這樣啊……那就有些難辦了。”裴玉雯又問:“以你看,苗夫人還有多久的壽命?”
“大概……三個月。”府醫垂著頭,聲音顫抖。
“三個月?剛才汪禦醫說的可是幾年。怎麼才三個月?你這醫術也太不行了吧?”裴玉雯不悅。
“是,小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怎麼能跟禦醫相比?禦醫可是給皇上和娘娘們看診的。”
苗氏反應過來。她爬起來,期待地看著裴玉雯:“娘娘,剛才那個禦醫聽你的吩咐,你讓他幫我看診吧!剛才是民婦不知好歹,還請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
在死亡麵前,苗氏卑微得像個跳梁小醜。徐氏在旁邊都不忍心看了。苗氏算是把他們譚家的臉丟光了。
裴玉雯看向裴玉茵。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說呢?
苗氏又去求裴玉茵:“弈之媳婦,你向來孝順,一定會救娘的對吧?”
裴玉茵露出為難的神情。
“禦醫都有官職,要是讓宮裡的貴人知道姐姐帶著禦醫給平民百姓看診,隻怕會怪罪吧?再說以前聽姐姐提起過,這位汪禦醫是專門給皇上和太後看診的。”
“這……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弈之媳婦。”苗氏懇求道:“既然王妃娘娘能帶他過來,想必也有辦法說服他幫我看診。”
“姐,可以嗎?”裴玉茵問了一聲。“聽說苗夫人纏綿病榻一直不好,我擔心苗夫人的身體狀況,特意找來了汪禦醫。本來想著讓汪禦醫看一下,順便開個方子,就當作我欠他人情,以後讓王爺把人情債還了就是。可是照現在來看,以後汪禦醫免不了天天都要來給你診脈,那就有些麻煩了。欠人情倒是其次,我們是親戚,互相幫忙是應該的。隻是汪禦醫整天來往的車輛費總
得給。還有他用的藥都是京城極好的,藥材費也比平時用的貴不少……”
“這些都是應該的。所有的費用不用擔心。該給多少就給多少。”苗氏大方地承諾。“那就行吧!誰讓你是我妹妹的婆母?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裴玉雯看向旁邊的婢女。“你們去給汪禦醫說,就說是我說的,請他再過來一趟。這次要更用心地給苗夫人檢
查一下。指不定還有其他挽救的法子。”汪禦醫不情不願地跟了過來。他向裴玉雯行禮,說道:“王妃娘娘,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計較剛才的受辱。不過,如果這位夫人中途再有不配合的行為,就算給我一座
金山我都不會再治了。”
“我一定配合您的治療。汪禦醫,你老實說,如果我配合的話,還能活多久?”苗氏臉色蒼白地看著他。汪禦醫摸著胡須,指了指她的手腕:“伸出來讓我再診一次,我再確定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