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噠!滴噠!滴噠!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響起。一人從黑暗中走出來。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一個紅衣女子。他的手裡端著一杯茶,而紅衣女子接過茶杯,慢慢地抬起手來。就在紅衣女子抿了一口香茶的時候,那人慢
慢地抬起頭來。
“啊……”裴玉雯猛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前方。
“王妃……”孤月和殘月推門而進。殘月束好床帳,孤月坐在床邊詢問裴玉雯:“做噩夢了嗎?”
裴玉雯看了看外麵,發現天色已晚。她深吸一口氣,疲憊地說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
“戌時了!”裴玉雯下床。“王爺醒了嗎?”
“還沒有。”孤月搖頭。
“盛公子和舒老一直在房間裡守著?”接過孤月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想起那個夢,動作僵了一下。
“是。”
那個夢是假的吧?可是也太可怕了。還有夢中的紅衣女子,為什麼這麼熟悉呢?
“你們也去休息。如果王爺那邊有什麼情況記得通知我。”裴玉雯重新上了床。
孤月和殘月走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她想著那個夢,突然胸口出現劇烈的疼痛。
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半夜時分,一道尖叫聲驚醒了王府的眾人。
孤月和殘月不放心裴玉雯,半夜進房間查看裴玉雯的情況,結果發現她倒在地上。孤月連忙喚來舒老。三天後。舒老將一顆藥丸塞到裴玉雯的嘴裡。他輕輕地搖頭:“還沒有配出解藥,隻有先壓製她體內的毒。隻是總是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如果能夠從下毒的人那裡著手是
最好不過。”
此時端木墨言已經醒來。可是他重傷成那個樣子,也做不了什麼。待舒老和盛公子離開房間後,端木墨言摸著裴玉雯蒼白的臉色,眼裡醞釀著驚濤駭浪。
“我去找長孫子逸。”裴燁轉身就要走。
“他要是不願意交出來,你就算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行。”端木墨言虛弱地說道:“隻有用其他方式逼著他交出來。長孫家的那些釘子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裴燁的手裡也有裴玉雯交給他的黑麵軍。自從他接手後,黑麵軍就派上了大用場。
裴玉雯終究是個女人,摻合不上朝堂的事情。可是裴燁不同。黑麵軍在他的手裡有更大的作用。
端木墨言派出心腹手下暗中幫助裴燁。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想辦法拿到解藥。“王爺,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王妃在昏迷之前最擔心你了。要是她醒後發現你沒有調理好身體,到時候又會憂心。你得先把自己照顧好了,這樣才能讓王妃安心。”殘月
在旁邊勸道。
“本王無妨。”他既然死不了,就不會再死。可是裴玉雯的毒已經浸入骨髓,再不救就沒用了。
長孫子逸……
他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會有軟肋。而他的軟肋就是長孫家。
裴府。小林氏收拾著東西,對著裴子潤說道:“子潤,你彆擔心你姑姑,她會醒過來的。”
裴子潤早不是當年那個柔弱的男童,他現在的見識比那些讀了幾十年書的老夫子還要多。看了小林氏的神情他就知道他娘又在安慰他。
“娘,我相信姑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裴子潤將小林氏手裡的包袱提好。“姑姑有姑父照顧。我不是很擔心她。可是你呢?我擔心的是你。”
“我?”小林氏愕然。
她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兒子說‘擔心’。“當然是你。”裴子潤認真地看著她。“雖然我整天呆在學院,但是外麵的閒言閒語還是知道的。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娘,你不用為我委屈自己的。當初你願意為爹守節
,是因為你對他有感情。現在他回來了,卻迷戀上其他女人,對你愛理不理的。你完全不用再守著他。”
“……”小林氏完全不明白裴子潤的意思。她愣愣地看著裴子潤:“你的意思是……合離?”
“我知道夫子心悅你。”
裴子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林氏白著臉打斷了。
“不要胡說。”“我沒有胡說。夫子的房間裡有你的畫像,我都看見了。”裴子潤認真地看著小林氏。“夫子這些年一直不願意成親,就是因為喜歡娘不是嗎?娘的身邊有一個真心人,何必
守著一個無情人?”“子潤……”小林氏是真的無奈了。“外麵的閒言閒語不用放在心上。娘不會在意,你也彆在意。咱們家爬得太快,難免會被人嫉妒。你好好讀書,給娘爭一個誥命回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