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抿了一口茶水,聽了孤月的話笑了一下。
“對啊!我想幫她。”
如果不幫太後,她什麼時候才知道這一切是孟清寧在算計?要是孟清寧的陰謀得逞,太後不是白死了嗎?太後一死,孟清寧幕後的人就要得意了。
雖然這件事情看似與她沒有關係,但是仔細一分析其中的關係可大了。
孟清寧的丈夫前太子已經沒有任何作妖的機會,那她現在效忠的人是誰?
想必是她求而不得的那個人吧!
女人在感情方麵就是個傻子。明知道被利用,可是為了心尖尖上的那個人,她願意跳進深淵裡。
孟清寧對長孫子逸如何死心塌地她並不關心,可要是牽扯到她的生活,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清風聽從裴玉雯的吩咐,立即著手安排這件事情。至於他怎麼做才能讓太後知道這個‘秘密’,那是他要操心的。以清風在宮裡布下的人脈,這點小事想必隻需要動動嘴唇,
她不會詳細過問。
第二日,裴玉雯帶著繡品前往太後寢宮。
太後的精神不錯,胃口也好了些。她看了裴玉雯的繡品,指著幾處提點了兩句。裴玉雯茅塞頓開,再下針的時候就靈活許多,讓太後直歎她有慧根,是個聰明的孩子。
裴玉雯垂眸繡著抹額,將最後幾針刺上去。最後打個結,放在太後的頭上比劃。
“孫媳的針線一般,太後會嫌棄嗎?”
太後愣了一下,看著她手裡的抹額:“給哀家準備的?”“孫媳在宮裡叨擾了那麼久,說是侍疾,其實什麼也沒有幫忙。孫媳於心難安,想要聊表心意。”裴玉雯垂著眸子,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清寧師太還能為太後娘娘抄經念
佛,孫媳愚笨,連經書都念不好。”
太後的眼裡閃過戾光。那一刻,她的神情有些諷刺。
“你是個有孝心的。”太後拉著她的手,語氣溫和。“不用和彆人比。你是哀家的孫媳婦,哪是一個出家人能比的?說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清寧師太不是普通的出家人。她是……”
“彆提她。”太後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這樣挺好的,學她做什麼?莫聽外麵胡說八道。”裴玉雯從太後的眼神就看出來清風的計劃成功了。太後與孟清寧之間的那層紙已經捅破,就看他們兩人接下來怎麼出手。按目前來看,太後隻要知情,孟清寧就沒有任何
勝算。可是……她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是。”裴玉雯乖巧地點頭。“那太後娘娘喜歡嗎?下次孫媳可以做得更好。”“哀家不缺好東西。這是你的心意,哀家很喜歡。”太後摸著抹額。“以前也有人給哀家做。一年四季的衣服,抹額,護膝,披風……那人總能做出我喜歡的樣子。尚衣局那
麼多繡娘,沒一個像她這樣懂哀家心思的。那麼好的一個佳人啊!老天爺真是殘忍 。”
“太後娘娘,孫媳是不是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裴玉雯擔憂地看著她。“這是孫媳的不是。”
“與你無關。哀家老了,想起從前的故人,難免感歎兩句。”
太後的情緒變得低落,沒了說話的心情。裴玉雯不再打擾她,福了福身退出去。
穆嬤嬤送裴玉雯出門,對她溫和地說道:“王妃娘娘不用放在心上。太後娘娘是想起朝陽郡主了。”
“就是和我同名同姓的那位郡主嗎?”裴玉雯驚訝。“看來太後娘娘真的很喜歡她。”“那是自然。她在太後娘娘身邊呆了多年,比她至親的孫女還要得寵。”穆嬤嬤輕歎。“奴婢今日也有些越矩,請王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就當作沒有聽過這些話。恭送王妃
娘娘。”
裴玉雯回了一個半禮,帶著孤月和殘月離開。
直到走遠,孤月在裴玉雯的耳邊說道:“剛才清風說孟清寧中毒了。”
裴玉雯的腳步停下來。
“這麼快就動手了?”
不僅動手了,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地回擊,就差直接告訴對方:你做的事情哀家都知道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孟清寧怎麼樣?沒人聯係她?”
“那毒性特彆霸道,在短短的時間內麵色如鬼,快要爬不起來了。”孤月繼續說道。
“派人盯著,肯定有人會聯係她。不過,就算我們不派人,太後那裡也會有人盯著的。”
回到房間裡,裴玉雯安心‘調養’身體,不再四處亂逛。
聽說孟清寧‘病了’,身為她的鄰居怎麼能不去探病呢?
裴玉雯準備了一盤親手做的點心前去探病。畢竟這裡是宮裡,又不是王府,她可沒有貴重的探病禮。
“王妃娘娘。”敲響房門後,開門的是個俏麗的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