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擔心。”裴玉雯放下筷子。“你們打聽一下世子爺有沒有出宮?如果沒有出宮,就讓他去蓮宮。”
孤月也不吃飯了,放下筷子站起來:“奴婢馬上就去。”
殘月又勸道:“娘娘再吃一點吧!”
裴玉雯不想乾等著,又陪著殘月吃了一點。等孤月回來時,轉頭看向她。
“奴婢見到世子爺的時候,世子爺正有事要出宮。他給王妃留了一封信。”孤月將信函遞過來。
裴玉雯接過信函,一邊拆開一邊走向裡側。
桌上的飯菜沒吃多少,孤月重新坐回來,端起已經冷掉的飯小口小口地吃著。
“孤月,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啊?”殘月看著裡麵,有些擔憂地問道。
“你怕什麼?我們王妃是什麼人,南宮世子是什麼人?你想多了。”孤月大口吃著,含糊不清。
裴玉雯看了信函,用打火石點燃燒掉。
信中寫著他的病是假,禦醫是他的人,讓她不用擔心。
是的!他懂她。
她擔心的是有舊疾的事情,而不是其他的。畢竟當年他在戰場上受過無數次傷,誰知道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還是故意唬太後的?她隻是想弄清楚這一點。
現在知道他的身體無恙,那就沒什麼擔心的了。
“世子爺沒事吧?”孤月見裴玉雯臉色好看了,問了一句。“禦醫是他的人,有病是騙太後的,一切安好。”裴玉雯坐在窗前,看著姐妹二人。“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放心好了。南宮世子於我如兄如友,沒有其他牽扯。我對王爺一
片赤誠,沒有異心。”
“我們沒有胡思亂想。”孤月看向殘月。“是吧?我們相信王妃,相信世子爺。”
殘月有些羞愧。剛才她是懷疑過王妃和南宮世子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亂想了。
佳儀公主賜婚的事情不了了之。而南宮葑‘不行’的消息也傳開了。
裴玉雯在深宮中,這些市井流言按理說傳不到她的耳裡。可是太後知道了,她在太後那裡也聽到了。
“真是豈有此理。”太後氣極。“這種事情是怎麼傳出去的?那日的禦醫姓什麼來著?”
穆嬤嬤在旁邊勸道:“也不一定是禦醫傳出去的。世子爺不願意娶親,連個通房都沒有,彆人難免會猜到幾分。太後娘娘息怒,小心傷了身子。”
“是哀家對不起他。如果不是哀家傳了禦醫,這件事情也不會傳出去。”太後抹著淚,眼裡滿是哀傷。
裴玉雯抿嘴,譏嘲之色一閃而逝。
“太後娘娘,佳儀公主的駙馬可有人選?”裴玉雯突然問道。
太後抹了一把淚,讓穆嬤嬤為自己洗了一把臉。她潤了潤嗓子說道:“挑出來三個人,最後的人選讓佳儀自己決定。這是她一輩子的事情,總得挑個讓她順眼的。”
“那佳儀公主什麼時候出嫁?”裴玉雯打量著太後的神色。
在提起佳儀公主的時候,太後的眼裡沒有任何慈愛,反而有些不悅。
果然有什麼事情讓太後提前打發了佳儀公主。畢竟沒有見過這麼小就要出嫁的皇室公主。要是真的嫁出去,不知道會被夫家的人怎麼看待。
“哀家找人給她算了一卦,她必須今年出嫁,否則以後婚姻不順。”太後歎道:“要不然哀家怎麼會把她嫁出去?那麼小小的一個人,瞧著還是個孩子呢!”
“原來是這樣。佳儀公主要是知道太後的用心,一定會感激的。”裴玉雯順著太後說了幾句好聽的話。
“太後娘娘,王太傅,陳尚書,李大人求見。”
一個大宮女在穆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穆嬤嬤走過來向太後彙報。
“是不是皇帝那裡又做了什麼荒唐事情?”太後眼眸微眯,戾氣迸發出來。“宣他們進來。”
裴玉雯連忙回避。
走出殿門時,正好與幾位大臣擦身而過。幾位大臣向她行禮,她還了半禮。
她走得很慢,隱約聽見‘皇上’‘華妃’‘瓊樓閣’之類的字眼。
長孫子逸,你到底想做什麼呢?徹底地毀了這個國家嗎?“王妃,剛才得到消息,皇上在早朝的時候命令戶部撥款修建瓊樓閣。”孤月在殿門外等著裴玉雯,壓低聲音說道:“滿朝文武勸謙他都不聽,還有兩位老大人撞柱了。一個
當場死亡,一個正在施救。”
“真是越來越荒唐了。”殘月麵露厭惡。“聽說又是華妃攛掇的。”
裴玉雯淡道:“不是她。”
是長孫子逸的主意。他要徹底地毀了皇帝,讓他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