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52]
[夏目:今天中午吃什麼?]
“中午?”
從小說館出版社出來,雪待宮唯依然坐在副駕駛,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冷聲問。
“隻要還沒有吃午飯,哪怕是下午四點也算中午……”夏目楓抬起頭,看到雪待宮唯冰冷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轉而試探著問,“雪待宮大人也沒有吃午飯?”
“……”
[雪待:我吃什麼你們吃什麼。]
[花見:可以不算上我。]
[雪待:必須算上你。]
雪待宮唯輕哼一聲,完全沒有放花見月走的意思。
[雪待:下午打高爾夫,每輪得分最少的人脫一件衣服。]
夏目楓看著這條消息,逐漸回想起自己被迫穿連衣裙回家那天的對話。
‘我也加入輕文部,周六和你一起去。’
‘輕文部部長是花見同學,雪待宮同學需要先……’
‘將來是你吧?到時我再正式加入。’
[花見:我為什麼要答應?]
[雪待:現在夏目是輕文部部長。]
[雪待:這場高爾夫是輕文部的社團活動。]
花見月抬頭,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夏目楓。
新上任的輕文部部長,此時正陷入沉思。
應該是為了趕在30天以內完成輕小說初稿,耗費了他太多心神,不然不可能忘記這種關乎男人尊嚴的大事。
怪不得今天的雪待宮唯從給他打電話開始就積著怒氣。
為了不被沉入東京灣,夏目楓決定死不承認是自己忘了,於是在群裡發消息附和雪待宮唯——
[夏目:嗯,這場高爾夫是我成為部長之後,輕文部的第一個社團活動。]
花見月收回看他的視線,盯著手機裡的消息,皺起俏眉。
[花見:但按照約定,我已經算作從輕文部退出了,而雪待宮同學此時也並不是社團成員。]
[雪待:我現在申請加入輕文部。]
[夏目:批準。]
[花見:我對你們的過家家扮演遊戲不感興趣。]
“嗬……”
夏目楓看了眼車內後視鏡,搶在她前麵發出消息。
[夏目:按照規定,花見同學現在是部員,如果想要退出輕文部需要向我提交退部申請書。]
至此,雪待宮唯的心情總算回暖不少。
至少從車內後視鏡去看,嘴角是上翹的了。
“不過……”夏目楓穩住形勢,自言自語般開口說,“花見同學明天要參加競賽會,如果因為今天的社團活動感冒,會不會拿不了前三?”
“拿不拿得了前三是她自己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剛剛查了競賽會的相關信息,前三名可以免費領一台鋼琴!還能接受電視采訪,不正是宣傳輕文部的好機會?”
夏目楓想趁機印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花見月下的賭注是從自己去年的生日,到今年雪待宮唯的生日,不開口說一句話。
如果他對劇本中[待第二個三月,葬在積雪消融的春。]的理解沒錯,雪待宮唯一定也下了與之對應的賭注——倘若花見月能夠做到,那從今年她的生日,到後年花見月的生日,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而作為雪待宮家日理萬機的大小姐,隻靠自己的話,一年多的時間一句話都不說,顯然不太可能。
這才把他抓進來,等以後給大小姐做翻譯官。
而同樣就是觸發劇本的那天,雪待宮唯說過一句“也可能這周日後你就不用再學了。”
由此可以推斷——當時突然追加的競賽會前三名贈送鋼琴和電視采訪,就是雪待宮唯為了逼迫花見月開口說話破壞賭約而設立的。
在方才電光火石間,夏目楓將上述推理過程在腦海中核查了三四遍,找不到絲毫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