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咖啡店路口停下。
咖啡店店主養的短腿黃狗趁著顧客開門的時機,從咖啡店溜出來。
幾秒後,咖啡店店主也慌張地推門而出,身上還圍著咖啡師的圍裙。
“在單肩包裡。”
正在他看到店主把小黃狗掐腰抱起,小狗慌張地刨著狗爪時,坐在他旁邊的大小姐,突然對他說。
“什麼?”夏目楓回過神,沒聽清。
雪待宮唯深吸一口氣,抬起脫了鞋、裹著黑襪的長腿,用力踹了他一腳。
“打開我的單肩包。”她皺起俏眉,指揮他。
等他把拉鏈拉開一半,看到一隻丘比從裡麵探出頭來,大小姐又抬起那隻用來踹他的小腳,壓住了肩包鏈口。
“算了……北原。”雪待宮唯讓他把拉鏈合上,指揮剛等完通行燈、準備起步的北原遙香。“轉彎,去那天的商業街。”
“……是。”負責開車的工具人,沒有絲毫怨言。
“為什麼?”夏目楓多看了眼雪待宮唯伸在他懷裡的小腳,挑眉問。
“你不是說要交換信物?”
雪待宮唯活動小腳,把夏目楓懷裡占著位置的礙事肩包踢開,把另一隻腳也抬上來,搭在他的大腿上,愜意地躺在轎車後座,閉上眼道,
“那隻是工作人員抓的,扔了便是,我去親自給你抓一隻。”
“雪待宮不是不喜歡抓娃娃機?”夏目楓下定決心不去看雪待宮唯的腳,目視窗外。
“但是我喜歡你啊,我的夏目。”大小姐努力抬起左腳,用腳尖勾起他的下巴,嬌笑道,“就這一次。”
夏目楓忍不了了,伸手把她的腳按下去,注意到少女盯著他看,又輕輕捏了捏裹著柔滑黑襪的腳掌。
“嗬……”雪待宮唯移開視線,閉上眼睛,沒再管他。
千代田區在澀穀區東北邊,丘比商業街(夏目楓擅自命名)比澀穀站還要靠南。
方向幾乎完全相反,浪費了不少時間。
秋季,白晝時間也漸漸短了,等到他們走進丘比娃娃店(同樣是夏目楓擅自命名),天邊已能隱約看見一抹茜色。
“兄弟!”夏目楓一走進門,便第一時間大喊道,“我周日是不是隻花100円就抓了一隻丘比?”
“啊?喔……”正擦著娃娃機玻璃的店員,看到他過來,早已經記住了,看了眼跟在夏目楓後麵的雪待宮唯,高聲對話,“你這家夥,運氣好而已!都已經到洞口了,一碰就掉。”
“那也算是我一百円抓的!”夏目楓側身等雪待宮唯,挑眉炫耀,“如果是雪待宮你來,怕是至少要三千円才行。”
“嗬。”雪待宮唯冷笑一聲,走到那台因為她的命令而移到娃娃店最中央的丘比娃娃機前,雙手環抱,看了兩眼。
“鉤爪的力度和活動時間可以調吧?”她問旁邊的店員。
“是……”
“給你五萬円,去把力度調到最大。”不想輸的大小姐,如此指揮道。
夏目楓站在雪待宮唯的身後,對店員擠眉弄眼,打著象征皮卡丘的手勢,希望他彆提到周日和他一起抓娃娃的明日涼。
店員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沉思片刻,對他搖頭擺手。
店員看向雪待宮唯,義正詞嚴,“我這就給小姐去調!等會哪怕想一次抓兩隻都沒問題!”
“……”夏目楓收斂表情,收起手勢。
他的顧慮,有些多餘了。
店員調完機器,點頭哈腰地接過雪待宮唯遞給他的小費,請大小姐玩抓娃娃機。
瞧,這就是金錢的力量。
夏目楓很想把不中用的係統商店拎出來教訓一通。
這不也是100%命中的特殊鉤爪麼?
他走出娃娃店,看向天邊的那抹夕陽。
茜色漸濃,或許是到了下班時間,白雲先生喝了酒,悠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