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為例。”
“我永遠喜歡雪待宮大人！”
“……北原，停車。”
“錯了錯了！是‘愛！’，永遠都愛！”
“……”雪待宮唯不再理他。
北原遙香慢速行駛了一會，沒有接收到下一步指令，恢複正常速度，向千代田行駛而去。
雪待宮唯生日前的最後十天。
大小姐明顯忙了很多，每天不再有閒情逸致去上最後一節課，晚上也再沒提過給他做飯或是一起玩遊戲的事。
相對應的。
夏目楓的禮儀課程也變多了。
按照近衛千代美老師的說法，他現在的知識儲備，應對絕大多數要求繁文縟節的場合都已毫無問題。
現在正在學的知識，已經是插花技巧、圍棋將棋之類亂七八糟的雜學。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這位幼稚的雪待宮大小姐，隻是見不得在她事務繁忙的時候彆人清閒而已。
十一月的第一個周五晚上，雪待宮唯家的和室裡。
茶桌上擺著一盤清水，由兩塊大小合適的石頭撐起一條花枝，旁邊堆滿了剪下的花簇與還未修剪過的其他枝條。
“中間這朵也要剪。”
“嗨。”
夏目楓聽著近衛千代美的指示，剪去花枝中間那朵與其他幾朵朝向不同的花。
三簇花冠，高低高排列，朝向一致，沒有雜枝。比起未曾修剪時，乾淨整潔了不少。
的確好看了些。
這已經是第五盤了。
夏目楓累得手酸，覺得與其有功夫擺弄一枝早晚枯死的花，不如去花園裡轉上一圈。
滿園的豔麗芬芳，不比這小氣的盆景好看多了？
雪待宮唯忙完了公事，來和室裡看他。
“好看嗎？”夏目楓展示自己擺弄了將近二十分鐘的偉作。
大小姐不說話，撿起茶幾上一朵被他拋棄的花，放在水中石旁，填補花枝下的最後一塊空白。
“這樣的確好看多了。”近衛千代美瞧著雪待宮唯添上的那朵花，笑著誇讚。
“還差得遠呢。”夏目楓搖頭歎氣，替她謙虛接受。
雪待宮唯踹他。
“喂喂！剛才難道不是在誇我嗎？”
他大聲申辯，一分鐘後被氣笑了的大小姐趕了出去。
“我錯了雪待宮大人！不要拋棄我！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夏目楓把角色扮演升到四級，一臉悲痛地在大門外大喊大叫。
雪待宮唯麵露寒霜，踩著拖鞋走到玄關處，拉開室門，脫下一隻拖鞋，用力扔了過來。
夏目楓側身躲過，差點被砸到臉上。
“沒我在身邊的日子一定要幸福啊！雪待宮大人！”他接著喊。
旁邊幾戶人家聽到動靜，也拉開窗，朝這邊看來。
“把拖鞋撿進來。”雪待宮唯深吸一口氣，命令他道。
等夏目楓撿起大小姐的拖鞋，走進玄關，被用力擰起了側臉。
大小姐與他對視，上下活動著捏他臉蛋的食指與拇指。
少女一周都隱約皺起的俏眉，終於微微舒展了些。
“北原！”她輕抿嘴角，神情放鬆，朝屋內喊道。
“小姐有什麼吩咐？”
“燒上熱水，把客房打掃乾淨。”
“是……”
“……這是做什麼？”被擰著臉的夏目楓，口齒不清地問。
“你不是不想走？”大小姐輕笑反問。
“我隻是……”夏目楓想要解釋。
他隻是覺得雪待宮唯狀態不太好，想讓她放鬆一下而已。
“隻是？”大小姐語氣溫和地打斷他的話，擰他臉的手逐漸用力。
“沒什麼……”
算了。
貴族大小姐家客房的床，睡著應該比他的廉價出租屋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