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大婚,六禮為製,六禮者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征,五曰請期,六曰親迎。雖說這劉承業是突然冒出來的傻不拉幾的先帝遺子,但太子就是太子。他的婚禮同樣也要經過以上六個步驟,忙活了好久。
迎親這一日劉承業看起來似乎比以往更傻了幾分,一個勁的盯著穿戴鳳冠霞帔的新娘子看,其實他根本就看不到新娘子的臉。許傾城就像個木偶,早早的被喜娘以及丫鬟檀兒還有完顏柔扶進了東宮太子的寢殿之內。
寢殿的大門關閉後完顏柔居然坐在了許傾城的身旁,揉著自己早就有些酸痛的腿,瞥了一眼許傾城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哎呀,說起來這世上真的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太子妃,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就是個奇跡嗎?現在的心情如何啊,野雞變瘋狂了?”
許傾城沉默,她根本就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計較。她不計較可有人計較檀兒又怎能見自家小姐受這樣的委屈,當即怒聲道:“大膽!你一個小小的陪嫁丫鬟居然敢如此跟太子妃說話?這叫以下犯上你懂不懂,脖子上的腦袋難不成是不想要了嗎?”
完顏柔聽到陪嫁丫頭四個字氣的直發抖,她一直覺得太子妃的名頭該是自己的。若是如今成了太子妃的換成另外一位她或許都不會如此的憤怒,可她就是想不通,為何偏偏是眼前這位整個永興城頭號醜女?自己難不成真的比不上這樣一個醜女嗎?不可能!
心中的怒火到達了頂點,許傾城猛地站起身冷笑一聲對檀兒道:“太子妃?你個小蹄子海真的拿你家這位醜小姐當回事了?醒醒吧你!這天下男子皆好色,都喜歡美貌的女子。就你家小姐這樣的,你當真以為太子殿下會寵著她嗎?說不準今晚就要獨守空房了!”
檀兒聞言心中又是惱怒又是委屈,說不過對方就要動手。卻在此時一直沉默的許傾城終於開口了:“檀兒!休得無禮!這裡可是大興宮東宮,在這裡如此無狀,當真是不要命了?!”
這話是說給檀兒聽的,更是說給完顏柔聽的。檀兒乖巧的退到了一邊,完顏柔也果然不敢再放肆。她不傻,雖說心中不忿,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現下這個局麵對方已然成了太子妃,是這東宮所有女眷的主事之人。而自己雖說是永武王的人,也貌美。但說到底,自己如今的身份不過是貼身伺候太子妃的丫鬟。
事情若是鬨大了即便太子真的心悅自己也不好袒護,對方畢竟是當今皇後的外甥女,若論靠山似乎也不比自己的差。完顏柔坐到了外堂的一把椅子上,怨毒的看了許傾城一眼,心道:“先讓你得意一陣子吧,憑借我的美貌,太子早晚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到時候要你好看!哼!”女子之間的敵意往往會在不經意間萌生,至此許傾城多了個敵人。
兩個時辰後喝的伶仃大醉的劉承業終於被張懷忠駕了回了東宮,寢殿裡的三女張屋內就聽到劉承業的咋呼聲:“張公公啊,今日這酒真的是很醇香啊,還有那些個美味佳肴都很好吃啊……來,咱們接著喝!我要接著喝……你彆扶!我要喝酒,要喝酒……”
“我的殿下,這世上的酒是喝不完的。今兒可是您的大婚之夜,您千萬不能喝的不省人事,辜負了春宵一刻啊。”張懷忠扯著嗓子說道,似乎說這話很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