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業聽了張懷忠的話卻是不由的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沉聲道:“先帝之子?僅僅靠著血脈連係朕根本就無法成為一個稱職的皇帝,就更不要說是一個明君了。”他轉頭看著張懷忠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接著道:“公公啊,朕如今頂著皇帝的身份實在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誠惶誠恐。如今的我已經不能隻為了找到娘親,要為這天下的百姓儘一份力才行。”
劉承業的這份責任感不是突然而來的,這些日子以來張懷忠通過各種方法弄到了大盛帝國乾平、興安、宏業三朝皇帝的起居注。他那從未見過麵的父皇自不必多說,初登大位的十年的確還算開明,使得大盛帝國有了幾分興盛的跡象。但自從高嬌出現之後他就開始懈怠了,大盛國力便倒退到如今的地步。劉承業在看乾平十一年之後的皇帝起居注之時實在無法平靜。
興安一朝國力雖說沒有明顯的提升但政治還算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倒也自在。隻是興平帝多少有些重文輕武,導致從那時起大盛武備減弱,邊境已經時常遭到大周帝國的騷擾。
幸運的是興平一朝六十年,大盛帝國內陸並沒有遭到敵國大規模的入侵,國力並沒有明顯的倒退。劉承業在看完自己祖父劉守江的起居注後覺得他算是個守成之君,還算合格。唯一的缺點大概是文氣太重,過於平和實在是少了那麼幾分英武之氣。
宏業一朝六十七年,大盛堪稱太平盛世。宏業帝劉興國可謂是雄才大略,登基之初就顯示出非凡魄力,整軍經武,誅殺權臣,文臣武將並重賞罰分明,宏業六十七年間,即便是不可一世的大周帝國也不敢放肆,兩國甚至還簽訂了一個互不侵犯的盟約。那一時期大盛帝國的百姓自信包容,安居樂業的同時又非常的富足,幾乎無流離失所之輩。故而這一時期尊為宏業盛世。看完宏業一朝的起居注,劉承業隻覺血脈沸騰,但又有些惶恐。
劉承業沉聲道:“乾平一朝前十餘年國力尚可,後十餘年國力漸弱,不可取也。興安一朝重文輕武,武功不足,亦不可取。朕要做就做太宗皇帝那樣的明君,開一朝之盛世!”
雖說自小生在掖庭宮,但血脈這東西頗為神奇,劉承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整個天下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劉承業對三位先帝的評價張懷忠自覺很是中肯,雖說他對劉誌安有著非同一般的崇敬,但是他不會因此就不分是非,他知道先帝一生的確是功過參半。
許傾城早就已經到了,隻是一直在外麵沒有進來。劉承業評價三位先帝的話語她也清楚的聽進了耳朵裡,臉上露出了一絲頗為欣慰的笑容。她進入宣政殿,柔聲道:“皇上有此大誌向,臣妾心中實在是歡喜的很,臣妾相信皇上將來一定能成為如興宗皇帝那樣的明君!”
見許傾城來了劉承業走下禦階拉起她的玉手笑了笑道:“朕那不過是給自己畫了一張大餅,不過想要吃到這張大餅也實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想吃這張大餅的人多著呢!”
“咯咯咯……”許傾城聞言忍不住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不妨事,臣妾相信皇上定是最後的贏家!”說話間其靠在了劉承業的懷裡,心裡瞬間便踏實了許多。方才在坤德殿其表麵看起來頗為平靜,但實際上一顆心一直是提著的,高嬌總是給人一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