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暖閣內劉承業背靠在門上,許傾城與檀兒還有張懷忠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他知道她並非不是有心的,但是她在最初的喜悅之後一股怒意還是忍不住竄了出來。無論因何而起,謊言就是謊言。劉承業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他從心裡不想看自家娘子這般委屈,但是此刻的他實在說不出原諒的話。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即便是皇帝也不會事事都大度。
卻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許傾城那輕柔帶著傷感的話語:“夫君,此事是傾城的錯,你要打要罰即便要治我一個欺君之罪我也毫無怨言。隻求你彆將怒意憋在心裡,傷了龍體可怎麼是好?你開開們,傾城給你賠罪可好?”一陣沉默之後卻聽許傾城接著道:“不願開門也彆坐在哪,就寢吧,更深露重的。我就在門外,有事吩咐一聲就好。”自此沒了聲音。
睡覺?笑話,一肚子氣劉承業能睡的著?他坐在那裡四處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在了茶壺之上,開始一杯一杯的喝水。或許水喝多了心裡的怒意也會消失不見吧。但等到水喝完了他心裡還是有些窩火。哼哼了兩聲便高聲叫道:“張公公!張公公,給朕拿一壺酒來!”
張懷忠聞言連忙跑到東暖閣,聽劉承業要喝酒他猶豫了一下,眉頭微皺的道:“皇上萬歲爺,現在是夜裡,空腹飲酒怕是會傷了胃,您看咱是不是明日再飲?”見劉承業沒有說話隻是眉頭越皺越緊,張懷忠連忙話鋒一轉道:“得嘞,得嘞,奴才這就去拿酒,這就去!”
張懷忠轉身離去,許傾城進了東暖閣。她流著眼淚在劉承業麵前跪下,哽咽的道:“皇上您這是做什麼?您之前都沒怎麼飲過酒,這大夜裡的,您喝酒的話會傷了龍體的啊。”
劉承業看不得許傾城那淚眼朦朧的模樣,更何況如今的許傾城美的沒了邊兒,美的不像話。這樣一個大美人跪在自己的麵前還淚流不止,擱誰誰受得了?反正他受不了。索性就轉過頭去,儘量用最冷的聲音道:“怎麼?皇後是覺得朕連喝酒的權利都沒有了嗎?也是,你恐怕從來就沒有把朕當成是皇帝吧!也不怪你,朕自己也沒有把自己當做是皇帝過!”
劉承業的聲音提高了許多,接著道:“得,就算朕不是皇帝,朕是廢物,廢物能喝酒不?能不?皇後娘娘不說話那就是讓我喝了,多謝皇後娘娘了。”本來不怎麼氣,越說越生氣了。
許傾城的臉色變得的極為蒼白,聽劉承業如此說她懊悔欲死。在她心中麵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夫君,更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她是整個大盛皇朝最拿劉承業當皇帝的人!所以劉承業如此說她不光是心疼,而且還誠惶誠恐。作為娘子逼得夫君說出這樣頹廢的話來已是有大過,作為臣子逼得皇上說出自己不是皇上這番話,在她看來就是死罪!她心疼的有些無法呼吸。
“臣妾知道,臣妾知道欺騙了皇上便是欺君之罪。皇上生氣是應該的,臣妾如今無顏麵對夫君,更無顏麵對皇上!”許傾城的聲音有些顫抖,話語裡滿是悲傷:“都是臣妾的這張臉惹的禍,既然如此那臣妾就毀了這張臉!”說到此處其話語裡滿是決絕之意,接著就是杯子碎了的聲音。劉承業猛的轉頭,許傾城撿起一片杯子的碎片眼看就要劃開到自己那張絕美的臉上。劉承業目次欲裂,臉色就是一變,一下就撲了上去,眼疾手快抓住了許傾城的那隻手。
劉承業額頭冒汗喘著粗氣,臉上蒼白的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許傾城的手腕,一把躲過那杯子的碎瓷片扔了出去。怒聲訓斥道:“你是不是瘋了?好好的一張臉非要毀了才安心?你是不是做永興城第一醜女上癮了?看自己這張臉看不慣還是怎麼著?說說!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