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當然。下一個奶奶要替你選選,要找個感情經曆簡單、性格好、工作沒那麼忙能照顧你的。”
舒時燃想到季析。
好像一條都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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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舒時燃接到舅舅薛勝的電話。
“燃燃,那位季析季先生是你的朋友?”
從舅舅嘴裡聽到季析的名字,舒時燃想起來忘關照季析隱瞞他們之間的交易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說。
“嗯,他找你了?”
薛勝:“我昨晚和他見了麵。”
聽出電話裡舅舅的語氣不太對,舒時燃問:“談得不順利?”
薛勝:“不是。”
相反,是太順利了。
這段時間,薛勝為了抵禦敵意收購,接觸了不少公司和投資機構,國內國外的都有。
大部分都沒談成是因為對方胃口太大,目的太明顯,最後很可能引狼入室。
昨晚他和季析見麵聊了快兩個小時。在達成的初步意向裡,對方像是在純純做好事。
這讓他困惑又憂慮。
薛勝深知資本都是貪婪的,沒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事出反常,說不定是更大的陷阱。
得知薛勝的顧慮,舒時燃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季析並不是什麼都不圖。
其實她聽完也有點意外,沒想到季析的“幫忙”真的完完全全是幫忙。
根據她聽到的關於他行事作風的傳言和他趁火打劫的姿態,她還以為他在萬棱那邊獲得的利益也會最大化。
“他……應該是靠譜的。”
薛勝:“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跟他是高中同學。”舒時燃說,“不過謹慎點是好的,舅舅你可以多留個心眼。”
打完電話,舒時燃點開和季析的微信聊天界麵。
不知道怎麼開場,她想起那件被自己穿回來的西裝外套。
-舒時燃:你的西裝還在我這裡,在你去美國前還給你?
消息發出去,她想了想,覺得季析沒有必要在萬棱的事上動什麼手腳。
如果他的最終目標是萬棱,從她這裡兜的圈子太大了,而且就算吞掉整個萬棱,對他來說,得到的利益沒有跟她結婚大。
舒時燃想撤回消息,又算了。
反正是無關緊要的內容。
季析一直沒回消息,後來舒時燃都忘了這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看到微信上的留言,是淩晨三點多發的。
-季析:我剛到紐約。
-季析:回國找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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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這場連綿的雨下了四天,在周日晚上終於停了。
雨後明顯能感覺到氣溫降下來了些。
後來,舒時燃陸續從舅舅那裡聽到萬棱的消息,得知進展順利,就沒有再管。她本來就幫不上什麼。
而且她自己也很忙。
除了手裡的項目,她還有競賽要做。戴姣則一直在外麵出差,回事務所也就半天一天的。
她們聊工作上的事經常是在深夜。
一天晚上,舒時燃看到某app上推送了條關於萬棱的消息。
大概是她之前在app上搜過萬棱的新聞,大數據記住了她。
前陣子鄭聽妍還問了她關於萬棱的事。
她說已經基本解決,鄭聽妍就沒有多問,估計是覺得她也不知道裡麵的細節。
從推送點進去是篇文章,講的是這次敵意收購的始末。
裡麵講到萬棱集團能抵禦這次的敵意收購是找到了資本雄厚的神秘盟友,追根溯源,或許與一家注冊地在開曼群島的公司有關。
自從季析到美國後,舒時燃跟他就沒有聯係過。
有時候她甚至都忘了自己答應了和一個不怎麼熟的人結婚,偶爾想起來會覺得恍惚。
舒時燃再次聽到季析的消息是在她和鄭聽妍、許縈的小群裡。
-鄭聽妍:你們聽說了麼。
-鄭聽妍:季析可太行了。
-許縈:他怎麼了?
舒時燃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評圖,本來是打算看一眼,晚點再跟她們聊天,結果看到了“季析”兩個字。
-鄭聽妍:他要讓文光美術館改名。
-許縈:季家捐修的那個?
-鄭聽妍:就是那個。
文光美術館的前身是座民國老建築,位置很好。
季析的父親季文光是個畫家。當年他出資把建築翻修,保留了民國的風格,做成美術館,並且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
文光美術館現在是南城的網紅景點之一,每天去打卡的遊客很多。
-許縈:季文光答應了?
-鄭聽妍:說是季析給美術館砸了一大筆錢。
-鄭聽妍:同時也給季家公司那邊施了壓力。
也就是說,他態度張揚強橫、來勢洶洶,讓季文光不得不答應。
-許縈:他是故意下他爸麵子的吧。
-鄭聽妍:是啊,簡直是羞辱。
-鄭聽妍:他得多恨季家才會這麼做。
-鄭聽妍:燃燃呢,最近忙得不見人影。
見提到自己,舒時燃在群裡冒了個泡。
-鄭聽妍:不知道文光美術館會改叫什麼。
-許縈:說不定會改成他自己的名字。
-鄭聽妍:季析美術館?哈哈哈哈也不是不行。
-舒時燃:或者就隨便取個名字。
舒時燃覺得季析隻要草率地、隨便地取個名字,就夠讓季家生氣的了。
可以預見,接下來她們這個圈子的人聚到一起都會討論這件事。
好像自從他回到大家的視野裡,一舉一動都在話題的中心。
手機又響了一下,舒時燃以為是群裡的消息。
看到的名字的時候,她愣了愣。
消息竟然是來自季析的。
-你說,該給一個美術館取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