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樹芽胡同,何雨柱背著聾老太太,在一戶人家的道謝聲中走出來。
這戶人家姓金,一個老太太癱在床上,當家的壯勞力死了,全靠媳婦帶著三個孩子過活。
媳婦四十歲,臉上一大塊鮮紅的痣,十分嚇人。
還有三個孩子,大的是個姑娘,今年十五歲,叫金小鳳;兩個弟弟,十三歲的叫金大龍,十一歲的叫金大虎。
這兄弟兩個雖然平時吃不飽,身材乾瘦,卻有一股愣頭愣腦的勁頭。
何雨柱也是連說話帶猜測,知道這家人底細了。
這位當家的,死的時候也有四十多歲了,年輕時候在舊社會拉車,又窮又苦。
解放後屬於被改造和救濟的對象,勉強娶了這個麵相嚇人的媳婦,日子也一直不怎麼好。
國家有政策救助車夫,這當家的壯勞力乾活積極認真,本來挺好的,可惜就是在以工代賑的時候出了意外。
國家雖然給了一筆錢幫助,還按月給些糧票,這媳婦也做一些零活之類換家用。
但是,畢竟不是工人家庭,生活不穩不說,糧票都不夠一家人說的。
就何雨柱和聾老太太進金家的這一會兒,那癱瘓的老太太就拍著床,哭了有兩次。
“我就說,讓我死了吧,不能拖累家啊……”
“我活著也是受罪呢!”
“可媳婦兒孝順,我們家對不住她,對不住她。”
她哭,那醜媳婦也哭,一家人大人孩子都抹淚。
但是誰都想著,互相幫一幫,讓日子過得更好。
同樣是婆婆和兒媳婦,同樣是三個孩子,這一家人跟賈家的生活條件沒法比。
兩家人的心態也是沒法比。
幫這樣的人家,不圖回報,心裡麵舒服;幫賈家,那簡直跟養一群癩蛤蟆似的,惡心惡心還是惡心。
何雨柱背著聾老太太返回四合院,迎麵遇見看電影回來的婁曉娥,何雨柱腳步沒停,也沒打招呼。
倒是婁曉娥主動跟聾老太太招呼一下,多看他兩眼。
傻柱今天穿的是單衣?一下子顯得這麼年輕?
聾老太太見到婁曉娥,那就來了精神,連忙又要把何雨柱跟婁曉娥湊在一起。
婁曉娥這時候對何雨柱挺反感的,就算是全院大會,何雨柱說她受委屈之類,她也認為這是何雨柱沒安好心。
何雨柱更是拒絕和人妻拉郎配,擺擺手連忙返回中院。
留下聾老太太,惋惜地直咂嘴。
……
開屋門回家,何雨柱拿出飯盒和饅頭,飯盒裡麵的菜還帶著熱氣,饅頭也餘溫未了。
“這儲物的格子,真挺有用。”
聽見一陣腳步聲,何雨柱心念一動,又把飯盒跟饅頭收回去。
“柱子,吃飯沒?”一大爺在門口叫道,“聽你一大媽說,你今天背著老太太出去了,就知道你來不及做飯。”
“我們把你和老太太的飯都做出來了,一塊吃吧?”
何雨柱也沒推辭——聾老太太是個可靠的友軍,確定了;一大媽也沒壞心眼,敵視賈家,也確定了;還有這位一大爺,到底是人是鬼,還得辨認一下。
今天一起吃飯,是個機會。
答應了一大爺後,何雨柱去了一大爺家裡。一大爺將飯菜盛好,給聾老太太送去,然後回來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何雨柱故意說起賈家的事情。
一大爺的筷子停了停:“都是中院的鄰居,能幫的就幫一下,秦淮茹她們家裡的確困難。”
何雨柱刻意搖頭歎氣:“可我這麼再幫下去,錢都沒了,連媳婦都找不著了,廠裡麵都說我跟秦淮茹是兩口子……”
一大媽麵無表情,放下筷子,不吃了。
一大爺慢慢咀嚼著飯菜,他花白的短頭發,披著棉襖。
其實精神矍鑠、身體更是健壯,屬於那種五十多歲的壯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