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同誌,你坐。”
李副廠長起身端茶倒水,遞給婁曉娥。
婁曉娥客氣推辭。
李副廠長滿臉堆笑,說道:“既然你是婁董事的女兒,那我就不瞞你,也不說那些泄露工廠機密的話。”
“軋鋼廠目前為止宣傳科科長乾的好好的,廠裡麵沒有任何更換的打算。”
“婁董事這是從哪兒聽到了風聲?我們軋鋼廠自己怎麼不知道?”
婁曉娥到現在為止,已經完全確定,許大茂這個不要臉的就是在騙自己的錢往外花。
強行忍住心中怒氣,對李副廠長說道:“那可能是我父親聽錯了……”
“老嶽丈心疼女婿,這也是常有的事情。”李副廠長笑吟吟地說著話,試探著,“婁曉娥同誌,是不是婁董事打聽到這個消息後,想到了他女婿許大茂也在宣傳科,所以才想要活動活動,讓許大茂進步一下?”
“我這麼猜,合情合理吧?”
合情合理個屁!
婁曉娥現在恨不能回家活劈了許大茂,還幫他活動,爭取宣傳科科長位置?
想都彆想!
“時候不早,李廠長,我就不打擾您辦公了。”婁曉娥站起身來,就準備告辭。
就在這時候,李副廠長卻又開口說道。
“其實這件事,能辦,但是卻又不好辦。”
婁曉娥停下腳步,看向李副廠長。
李副廠長說道:“你知道你愛人許大茂,是乾什麼的吧?”
“當然知道,他是放映員。”
“那宣傳科科長是乾什麼的?領幾級工資?你知道嗎?”李副廠長問道。
婁曉娥當然不知道。
她這個資本家的女兒,哪會打探研究這種體係?本身也不感興趣。
彆說是她,婁半城也不會詳細研究這些東西,更多的是研究國家的風向問題。
李副廠長笑著說道:“宣傳科科長,是屬於國家乾部職工體係的,是辦事員。”
“咱們紅星軋鋼廠規模大,所以無論是宣傳科、保衛科還是食堂主任,這些都是二級或三級的辦事員,沒有低於三級的,工資在六十塊錢上下。”
“你愛人許大茂想要成為宣傳科科長,就得放下放映員的事情,先當一個月二十三塊工資的十二級辦事員,從十二級辦事員開始往上提拔,過個十多年,也許就能到六級辦事員。”
“再過個十多年,他成為二級辦事員,就能熬成宣傳科科長了。”
李副廠長刻意誇大了這裡麵的難度——畢竟把事情說的特彆難辦,才能夠要價高,不是嗎?
他就等著,跟婁曉娥“討價還價”呢。
婁曉娥聽後,點了點頭:“也就是說,許大茂說自己能成為宣傳科科長,基本沒戲,對吧?”
“對,基本可以這麼說,但是有些時候,事在人為。”
李副廠長大有深意地看向婁曉娥。
婁曉娥根本沒在意他表情,腳步“騰騰”地向外走去,咬牙切齒。
許大茂,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
我倒要看看,你騙我錢乾什麼去了!
“哎?”
李副廠長傻眼了。
這怎麼不按套路下棋啊?
這就走了?你走什麼啊!
你走了我怎麼跟你談條件?
呆了好一會兒,確定婁曉娥的確走了,李副廠長氣的直撓頭:“媽的!廚子我比不上,一個七級放映員,他媽的也比我搞得女人光亮!”
……
走出紅星軋鋼廠,婁曉娥氣得不行,越走越氣。
得想一個辦法,把許大茂的行蹤搞到手,看看這缺德東西到底乾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