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賈當轉過臉去，慢慢扒拉麵前的算盤珠子，“你說你沒說，我說你說了，你說何叔叔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這種事，可不需要任何證據，隻要我提一句，你這個癩蛤蟆就完蛋了！”
“你不是得意嗎？你不是跟我狂嗎？現在倒是跟我繼續得意，繼續狂呀！”
閻解娣不敢說話了。
她是真不敢跟賈當再鬥嘴賭氣了。
彆說自己真的說過這個話，就算是自己沒說過，就憑賈當的媽秦淮茹跟何雨柱睡覺的交情，賈當就等於是何雨柱的乾女兒。
何雨柱相信賈當還是相信自己這個外人？怎麼想都是自己吃虧。
“說話呀，癩蛤蟆，你服不服？”
賈當繼續逼問。
閻解娣的臉漲得通紅，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第一天來給賈當“驚喜”，結果直接被賈當給捏住了要害。
要說對賈當服氣，那當然是假的。
作為同齡人，自尊心作祟，那也是好像被人啪啪打臉一樣。
但要是不對賈當說一聲服氣，這工作，可就真的要丟了！
在這時候，閻解娣想起了之前何雨柱對自己的耐心開導——當時自己就感覺父親閻埠貴對何雨柱的態度太沒有自尊，一味討好，太丟人了，因此感覺很不舒服。
還是何雨柱專門讓她設身處地去想想，求人這件事，本來就應該這麼辦，沒有求人幫忙、自己得好處，還讓彆人看自己臉色的道理。
想到這裡，閻解娣一咬牙，決定把這件事忍過去。
“行吧，我服氣了，剛才是我嘴裡打禿嚕，沒過腦子。”閻解娣悶聲說道，“我錯了，這樣總行了吧？”
“哎，認錯就好！”
賈當笑哈哈地說道，感覺就像是夏天喝了冰涼的汽水，真是爽快極了。
接下來兩人其實也沒什麼說的，都是悶頭學習，生怕跟不上工作，到時候被人嫌棄。
軋鋼廠上空回蕩著於海棠的廣播聲音：“親愛的同誌們，我是軋鋼廠廣播站的播音員於海棠，接下來由我為你們播放內容……”
“怎麼樣？”
李主任端著茶杯，對何雨柱揚了揚頭，“不比你的差吧？”
他是說，於海棠跟何雨柱收攏的女人，言下之意，這個年輕姑娘、播音員，給他帶來了很大的成就感，讓他很滿足很得意。
何雨柱淡淡說道：“哪有比這個的？”
本來何雨柱就是瞧不上於海棠這種貌似積極，實則鑽營自私的性格，所以也就不存在羨慕這回事。
可以說，於海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小聰明之後，實則是一種相當愚蠢的選擇，到現在都沒結婚，就可以看出來已經漸漸離不開李主任，最主要的是離不開李主任帶來的生活。
“呼——！”
李主任微微呼了一口氣，似乎是喝茶水太快了。
來回走了兩步之後，轉過頭來：“雨柱，我跟你透個底，下個月，於海棠就要調走了。”
何雨柱怔了一下：“李主任，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李主任要放棄於海棠，用異地高調這種方式，完成對於海棠的最後安置？
“不理解？”
“嗯，不太理解，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你要揮劍斬情絲？”何雨柱直接問道，他和李主任還真沒有必要玩心眼，所以有什麼話就直接問了，也不用拐彎抹角。
“好事，當然是好事，而且托你的福！”
李主任輕聲笑著說道。
何雨柱明白了：“你先想辦法調走於海棠，你隨後去？你們要雙雙鴛鴦會，前去新單位啊？”
李主任要升了，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答案。
根據何雨柱了解，原著中李主任可沒有升官這一說……
隨後，何雨柱自己就想明白了，自己這是光考慮原著，忘了現在的情況。
原著中李主任為什麼沒升官？因為這家夥擊敗楊廠長之後，主要精力全在學習小隊，亂搞上麵。
讓廚子下車間，懲戒不聽話的，提拔劉海中、許大茂這種禍害，最後就是幾乎和劉嵐做了兩口子，除了雙方沒有離婚後結婚，甚至都住在一起了。
可以說，非常之膨脹和漂浮，實事沒做一點，全是一籮筐狗屁爛事。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是不可能升官，然後等到後來，狼狽離開軋鋼廠，淪為二道販子——騙術極為高超，頗有能量的大商人，二道販子。
而現在的李主任，又是什麼情況？
場內從生產到秩序到學習，他都做了吉祥物，安心開會，表麵上大權在握，大家都聽他的。
事實上隻有何雨柱知道，真正決定權在哪兒。
在這樣的情況下，軋鋼廠蒸蒸日上，一直在穩步前進，完成生產任務。
屬實是“萬馬齊喑”中一匹亮眼的領頭大白馬。
李主任有沒有能力且不說，向上彙報的時候，他就是有能力有功勞的，所以他升官可以理解。
李主任說，托了何雨柱的福，當然也不是客氣，而是真的。
沒有何雨柱，軋鋼廠成為一片爛攤子，他升個狗屁官？
目前，無論是什麼考慮，什麼立場和勢力，都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沒能力的人，現了形，還是要掉下去的。
何雨柱明白這些之後，考慮的問題難免有些複雜。
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李主任走了，繼任者是誰？何雨柱應該怎麼辦。
因為何雨柱的履曆問題，說真的這一次他是不可能登上主任位置的，太急太快，不經曆打磨，這不是正常的任用程序。
所以，何雨柱考慮的情況就是，應該會有人空降過來，成為新主任。
新主任到來之後，何雨柱安插的這些人，固然是不會被輕易趕走。
但是——何雨柱隻怕再也難以一言而決紅星軋鋼廠的事情了。
要不要，耗費一些精力，也請新主任幫幫忙？
何雨柱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自己又先否決了。
不著急，不著急，看看對方的立場和成色再說，如果是不可救藥的胡搞貨色，再對付也不遲。
況且，這個時間點——對於知道以後發展的何雨柱來說，其實也挺微妙。
說不定這最後幾年，這位新主任能夠帶來新的驚喜和變化。
何雨柱心中想著，聽著李主任的講述，跟自己心中的揣測基本吻合，大差不差。
李主任也判斷，自己調任之後，應該會有一個其他地方熟悉生產工作的主任前來，到時候情況可就要變一變了。
畢竟，何雨柱這個副主任，擁有了太多獨行權。
嚴格來說，他隻是個副主任，不應該有這麼多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