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調轉方向,向著新帝日派而去。
車內,丁青輕聲說道:“兄弟,你不用擔心。”
“會長就算是活著,也是不願意讓我們動李仲久的。”
“現在會長死了,等老棒子來了,李仲久和張秀基,一起除掉吧。”
李子成點點頭,隨後才有些振奮地意識到:這樣一來,整個金門集團,就隻有他們北師門派保留著丁青這個威望足夠的人。
丁青將會順理成章地成為新的會長。
而重新成為警察的李子成,或許會和丁青徹底成為敵人。
一想到這種結果,李子成心裡麵也有點發堵。
丁青為什麼要請老棒子們來,不就是因為李子成嗎?
李子成的妻子韓秀晶,被李仲久的人暗算、威脅;所以丁青對李仲久產生了殺機。
也因為韓秀晶被威脅後闖入海昆的地盤,險些被新帝日派的人所殺,丁青和李子成欠下了海昆的情義。
因為欠下的情義,所以要殺張秀基。
請老棒子,殺李仲久和張秀基,這都是因為李子成和妻子引起來。
丁青毫無猶豫地做了,並且已經準備好。
這就是丁青對李子成毫無保留的兄弟感情。
越是這樣,李子成的心裡麵越是複雜,感覺難以釋懷。
總感覺自己就這麼離開金門集團,離開自己兄弟,就象是一種背叛一樣。
兄弟不舍得傷害我分毫,總是保護我。
薑科長卻總是懷疑我,訓斥我,逼迫我……
在李子成的複雜內心中,汽車到了新帝日派的地盤。
他們的汽車剛剛停下,另一輛汽車也從後麵行駛過來,停在後方。
海昆帶著手下走下車來,跟丁青、李子成打了個招呼。
“來看秀晶嗎?”
丁青點點頭,隨後不滿地抱怨道:“喂,海昆理事!你那是什麼稱呼?”
海昆疑惑:“怎麼了?”
“那可是我兄弟的老婆,你那樣稱呼,未免也太親近了吧?”丁青說道。
海昆笑了笑:“不過是聊天比較聊得來而已。”
“李理事,你平時還是不要太過於忙碌,最好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妻子,她需要的是長久的陪伴。”
“如果之前能夠陪伴她時間更多,她也不會出現精神壓力太大的情況。”
李子成也是心頭不快。
不論是海昆稱呼自己老婆為“秀晶”,還是這種教育的口吻,都讓他很難感覺到高興。
跟著海昆進去,一路上說的都是沒什麼營養的話。
比如“石會長去世真突然”,“是啊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至於石東出到底是交通意外,還是有些人故意為之,他們都明智地沒有多說。
“秀晶?”
海昆呼喚了一聲。
屋裡麵傳來驚喜的聲音:“海昆先生,您這麼早就過來了?我做了湯——”
韓秀晶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打開房門,看見自己丈夫李子成站在門前。
笑容僵固了。
李子成、丁青也不由地轉頭看向海昆。
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跟她混這麼熟啊?為什麼她對你笑,對她丈夫反而不笑?
海昆說道:“不要愣著了,進屋坐下說話吧。”
“哦哦。”韓秀晶收起笑容,“都快請進吧。”
李子成本來滿肚子對未來的展望,心態複雜,這時候也忍不住湊上前去,對韓秀晶低聲抱怨:“喂!為什麼對他笑,不對我笑?”
韓秀晶心道:我能跟海昆正常相處,不用擔心出賣他,被人逼迫。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難免想得多,當然也就笑不出來了。
“哪有這樣的事情?”韓秀晶對李子成笑了笑,“這樣好了吧?怎麼像是孩子一樣?”
聽她這麼說,李子成心情也好了很多,不過隨後又回過神來。
老婆在這裡,過的不是好,而是非常好。
好的有點兒讓他都感覺擔心了。
幸好也不用擔心太久,很快,丁青解決了李仲久、張秀基,李子成回到陽光之下,那就什麼都不用再擔心了。
陪著韓秀晶說說話,確定沒有彆的事情,確定她生活方麵沒有問題,李子成和丁青兩人便告辭離開。
“喂喂,兄弟,海昆這家夥很危險啊。”坐在汽車裡麵,丁青說道。
李子成當然知道,他說的危險,指的是什麼。
韓秀晶自從懷孕以後,就很少這麼表情輕鬆地笑著,今天李子成見到她的笑容,感受到她的安心和開心,也同樣有些吃驚。
海昆這個家夥,不會是要把我老婆給……
“等沒有了李仲久,我就把她接回家。”李子成有些鬱悶地說道。
丁青點點頭,笑了笑。
“沒想到婚後還要遇上這樣的事情吧?”
李子成懶得和他多說了。
接下來,就是金門集團商議給會長石東出治喪的事情了。
墓地、招待規格、各方麵細節,都有人掌握,絕不會出錯。
穿著黑西裝,帶著白色喪事袖章,金門集團的理事們忙碌起來,仿佛真誠無比地哀悼死去的石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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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同時,搜查局門口不遠的燒酒攤子上,高局長、薑科長兩個人作為唯一的兩個食客,正對著兩盤小菜,端著燒酒吃著喝著。
棒子國的燒酒攤子現象,說起來還挺特殊。
比如小區門口的小賣鋪,一般有幾張桌子,隻要你願意在這裡吃喝,就可以攤開桌子,擺上一兩樣零食,喝點燒酒。
隻要不是江南區那種富人區,這種情況算是最親民的吃吃喝喝了,便宜,實惠,雖然有點過於湊合。
高局長和薑科長兩個人,就是在這樣的燒酒攤子上吃喝,小聲說話。
乍一看就像是兩個普普通通的鄰居大叔,一個尖嘴猴腮,一個肚子胖的如同遊泳圈。
“石東出,總算是死去了。”
“是啊。新世界,要開始了。”
兩人對視一眼,碰了碰杯。
新世界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