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的咀嚼聲中,熟悉的機械音來了——
【恭喜你擺脫被惡意謀殺的結局。】
【你已完成本場參演。】
【正在為您的參演評分……】
【分數:8.0
評價:遊離在劇情以外的路人甲,你的戲份和你的人一樣快。】
【參演獎勵已下發】
【獎勵:戲劇之王的線索】
【有關戲劇之王的線索2:他有著潛規則演員的劣跡,不止一次。】
真正聽到提示音,周祁安才鬆了口氣。
天花板的灰燼被震動得簌簌下落,辦公室的門堅持不了多久了,遊動進辦公室的蛇也越來越多。
先前人都
要跑虛脫了,他毫無顧忌地坐在戲劇之王的辦公椅上??[,微微支著下巴,含笑發問:
“提醒了那麼多回,為什麼都要來我的賽道呢?”
活動的蛇群和自畫像裡的人臉有異曲同工之妙,殺了一隻,其他的蛇吞噬同類殘軀,變得更加膨脹。
哐哐。
夏至本來想移動書架堵住門片刻。
然而門板已經有了裂縫的征兆,鑽進來的蛇甚至開始主動開始分裂,新誕生的小蛇尖牙不斷有毒液流出,從門板到地麵都在被輕微腐蝕。
夏至猛地後退一步避開。
尤馬當雇傭兵心狠手辣久了,見狀眼神一沉:“要死一起死。”
他就算死也會拉這個人墊背。
“那你一會兒去死吧。”周祁安看向其他兩人,目中徜徉的笑意更深了:“我還知道一條生路,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讓你們活,如何?”
他心平氣和,姿態隨意地坐著,一時間竟顯得比畫中的戲劇之王壓迫感還強。
如果周祁安知道玩家心中一瞬間的想法,會覺得非常對。
戲劇之王哪裡能和自己比,他隻配掛牆上。
“可以。”幾乎在周祁安話音落地不到半秒,夏至點了下頭。
隻要不是太過分的理由,都能談。
周祁安挑眉,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小媽’韓麗,這兩人不算太聰明,但很會把握機會。
文拿出了契約道具,他也很積極,但並沒有說是否同意,顯然是要聽條件。
就算門開了,他依舊有保命的底牌。
“第一,不能指認凶手,或者向同伴暴露殺手身份。這一幕戲結束後,記得幫我把我的其他同伴從古城帶到客運站。”
冷卻期內,今天可沒燈塔再用。
“第一,接下來幾幕戲每次扮演結束後,所獲得的線索要無償分享給我。”
“第三,各給我一個速度類的高品質道具。”
幾人眼皮一跳。
包庇凶手就夠離譜了,先前逃命中,這人更是快得像隻旋風陀螺,快成這樣了還想提速。
相較而言,第一條反而是最正常的。
“咚”地一聲巨響。
辦公室的門被踹開了,門板砸在地上的一刻,文瞬間激活契約道具。
周母半隻腳踩在門板上,蛇群全部湧入。
“去找齊小姐。”得到想得到的結果,周祁安從衣服裡掏出資格證展示,淡淡道:“和她說你們要考演員資格證。”
任務提示音曾明確指示,考試期間考場會臨時戒嚴,屬於進入另外一個場景,無關人等進不去。
尤馬聞言第一時間就要借助道具突圍衝出去。
縱然不答應條件又如何?他不照樣能知道破局的法子。
玩家習慣眼觀八方。
往外衝的瞬間,尤馬餘光瞄到了周祁安平靜的注視,莫名生出種不安的感覺。
就在他想要祭出道具
跑出冠軍的速度時,左右兩邊,不,還有地上和天花板垂掛的蛇,四麵八方的襲擊如驟雨般降臨。
其中最凶的攻擊不是來自周母,而是夏至和文。
他們要出去,隻有跳窗和原路折返兩種途徑。
無論哪一種,都需要時間。
“麻煩你留一下。”
尤馬胳膊被文用一種古怪的武器劃破,聞到腥味的蛇亢奮絞上來。近距離和文對視的瞬間,尤馬精神像是被控製住了,思維有一瞬間的卡滯,他忘了立刻反擊,甚至忘了自衛。
文第一個跳窗離開,夏至緊隨其後。
防護網一樣的細蛇攔住了他們,窗外竟然同樣有蛇!
夏至被咬掉了半隻耳朵,文反應更快些,早有準備,手上多出一把類似武士刀的鋒利道具。
後方,周母豎瞳裡有著被打斷殺戮的不悅,控蛇追趕著一人。
她沒有立刻離開辦公室,目光鎖定了還在原地的一隻獵物,可怖的卷發蜿蜒地更加厲害。
尤馬夾在這對共軛母子中,陰影從頭頂籠罩下,頓時渾身血液發涼。
他先前被文重傷,半個身子都在因為失血晃悠,情急下不要命地釋放技能:“冰凍——”
治療道具一時都補不回虧空。
尤馬用勉強還能活動的手扔出一枝滑稽的桃花。
這是他的底牌,可以無差彆拉鬼怪進入幻境。
桃花在半空中不斷盛開,下一秒便被女人滑膩細白的手握住,周母淡淡一瞥:“什麼玩意兒?”
粉嫩的花朵頃刻間枯萎。
腰腹以下被蛇蠶食著,尤馬瀕臨絕望,心中生出一股歹毒的算計。
高級集火道具。
在利用周祁安轉移仇恨值的同時,他還不斷朝起本人靠攏。就像先前說的,要死一起死,尤馬朝周祁安撲去,嘴角帶著一絲快意。
一起吞沒在蛇群裡吧。
周祁安僅僅是坐在原地看著他,看到對方藏在指縫間的刀片都沒有閃躲。
白綾從半空中飄出,上演了一副頭懸梁。
尤馬被卡住了,刀片無法劃開白綾,當他再想要召喚其他武器時,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一刻,尤馬不安的嘶吼是對著周祁安發出的:“為什麼!那個賤女人不也坑了你?”
明明夏至也坑過對方,憑什麼隻有自己死?
周祁安衷心勸告說:“下輩子彆長嘴了。”
夏至已經被蛇群吞沒過一回,也沒有在絕境中傻X地大叫要拉自己同歸於儘,何況自己實力不濟被其他兩人當踏板,關他什麼事?
沒有再看一半身子都成了白骨的尤馬,周祁安看向提著電飯煲走近的親媽。
先前蛇群沒有攻擊旅客,這可不是他媽的作風。
扮演中,凶手恐怕沒有辦法殺戮劇情以外的人。
所以目前他還算淡定。
周祁安猜得不錯,周母受限於【隻可以殺本場戲參演度不足百分之五十的玩家】。
電飯煲被擱在戲劇之王的桌子上,很小的聲音卻滲透著清脆的殺意,就和此刻女人的口吻一樣。
“胳膊肘往外拐?”
兩個獵物被幫助逃脫,徹底觸怒了她。
已經成功脫離本幕戲的周祁安對答如流:“是為了演員資格證。”
“演員資格證很重要,也很難考。”
周祁安用一副受傷的表情望著母親,“不過戲劇之王一次主持多人考核難免分神,趁著那兩人受傷,您現在也去考一下,難度可能會進一步降低。”
他顫抖著聲音說:“我都是為了你好。”
怎麼這麼不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