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後,再沒有玩家發來過信息。
周祁安靜靜思索著,如果真的是危急關頭,為什麼相關解釋,或者和燒烤店有關的信息隻字不提,莫非玩家的手機隻允許發送和燒烤店有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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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手機定位,兩人穿過幾l條小胡同,最後拐進了一條相對冷清點的街道。
真正看到暴食燒烤店的刹那,他還以為走錯了。
燒烤店一共有兩層,攢尖頂,建築風格古色古香,用油漆澆得紅柱,
每層都有窗戶,邊框很寬,是一種烏沉的黑色。紅黑對比強烈,燒烤兩個字寫得十分藝術,猛一看都很眉清目秀。
令周祁安感到怪異的不是違和的建築風格,而是燒烤店正對麵,居然是33號遊泳館!
方便來一個dublekill。
燒烤店門上拴著的銅鎖。
既然是受邀前來,撬鎖和翻牆進去都不太合適。
沈知屹:“走後門。”
“我們現在站在陽道上,”他帶著周祁安往後退了幾l步,看向更後麵一點的參天大樹,“後麵樹枝晃動的方向和風來的方向相反,烏雲全部聚在一處……天地交感,逆息而走,我們要走鬼安排好的陰間路子。”
周祁安神情古怪。
這已經不是偏科了,更像是術業有專攻。
費了點時間,他們終於繞到了另外一頭。
同樣深紅色拱門,外麵立著兩個大石獅子。
獅子毛發濃密,呈現多肉植物的形態,一瓣一瓣地籠在身上,一眼瞧過去,隻覺得從裡到外都不舒服。
和沈知屹預料的差不多,後門沒有鎖。
一步邁進去時,沈知屹腳步稍頓,回頭,影子居然被擋在了門外。
他很快收回視線,繼續往裡走。
在他人體驗館違背規則受傷後,偽裝能力弱了些,封印著大部分力量的影子,在被規則無形中針對。
之後得找機會,食補一下。
沈知屹不動聲色瞥了眼遠處無論從哪裡都能看到的山,山上的鬼廟高高在上,仿佛俯瞰一切。
“挑戰者,請和我來。”
陰天,一個長衫女人突然竄了出來。
她提著個燈籠,繃著一張死人臉,驗券後腳步匆匆往裡走。
與此同時,來自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歡迎來到暴食燒烤店】
【大胃王比賽已經進行到第四天,比賽期間,每日將舉辦多場挑戰,每場都會決出一位大胃王。快來挑戰極限食量吧!成為大胃王可獲得神秘大禮一份,】
【通關進階版大胃王比賽後,有機會見到老板。】
【注意:選手不可中場退賽。】
提示音結束的刹那,兩人剛好跟著長衫女人進入建築內部。
裡麵的麵積比想象中還大。
一層大廳懸掛著一圈紙燈籠,下方是一
條二十多米的長桌,不止是長度,桌子的寬度也是很離譜,仿佛在舉辦什麼超級豪華流水席。
長桌那裡已經有十幾l人,其中沒有玩家。
周祁安旁邊選手是個和尚,滿臉橫肉手掛紅珠,再往那邊選手也是各有特色。看著像是本土一些能人異士,為了達成某種目的過來。
他才剛剛走到位置上,一盤盤烤全羊被端上來。
羊頭沒有廢棄,連角都在,整隻頭支棱在酥軟的肉骨架上,有一種還沒死透的鮮活感。
每名參賽選手的麵前一共放著十盤這樣的小烤全羊。羊身體不大,畸形萎縮,還不到頭的一半,從大胃王食量上來說,不算太誇張。
“每場挑戰時間十五分鐘。本場為初賽,吃滿兩盤即可去參加進階版大胃王比賽,每名選手隻能吃自己盤中的食物。”
長衫女人說完,直接站去一邊。
周祁安看了下手機,現在是十點零四分。
比起食物,他視線先在長衫女人和周圍環境上遊移,這一層樓麵積比郝會鯊的大平層還要寬廣些。玩家不在這一層,隻能再去二層看看。
正當周祁安收回目光時,正好看到一個中年人把桌上盤子往年輕人身邊更近地推了推,像是說了什麼。
距離有點遠,讀口型都不大可能。
年輕人毫無防備地吃了下去。
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居然還有信任?
周祁安感慨的話都沒有結束,隻聽一聲巨響,年輕人突然艱難地俯下身子。
“啊——”
他痛苦地不斷拍著胸口,像是噎住了。男人不斷撞著桌子邊緣,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撐,好撐……”
男人重複著這個詞,感覺胃裡像是灌了鉛似的,瘋狂地膨脹,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膨脹的過程。男人朝中年人投去祈求的目光,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這次周祁安讀到了口型,好像是在叫表叔一類。
砰。
中年人驚得後退一步,不止是他,附近的幾l人也聽到了爆炸的聲音。
男人的內臟硬生生炸開了,痛苦地瞪大雙目,慘死在地上。
長衫女人:“請各位參賽者注意,每場比賽開始五分鐘後,依舊沒有開吃的選手將被視為消極參賽。”
死去的男人是吃到第二個帶花邊的盤子才出事,一直留心的某個女選手,先嘗了口第一個盤子的食物。
同樣的慘劇發生了。
隻一口,那女子擊打胸口,低著頭瘋狂乾嘔。
周祁安收回視線,看向麵前的烤全羊。
第一個死的男人吃了靠邊的鍍金邊盤子沒有事,輪到女人就出事了。說明死亡規則和擺盤順序無關,和盤子邊緣的顏色也無關。
繼續打量四周時,周祁安瞄了眼長衫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
不等他想好怎麼暗示,沈知屹已經邁步走出去。
修長有力的
手指隨機拎起一具屍體,扔去空餘的桌麵上,隨後撿起地麵摔碎的盤子一角,對準肚子劃了下去。
一係列狠辣的動作看得人目瞪口呆。
怎料出血量遠沒有想象中大,屍體肚子裡混有彆的東西。
選手們徹底都被吸引走注意力,一個個伸長脖子,想去看清屍體內部的情況。那些土的質地很奇怪,沒有被血液浸染,反而粒粒分明,顏色發白。
“是墳土。”沈知屹冷冷道。
有的烤全羊是用墳土燒製,吃進去會撐死人。
趁著選手們都在觀察屍體,周祁安不動聲色離開桌子,朝前方走去。
大約走到十幾l米遠的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了他,中年人雞賊地望過來:“你去哪裡?”
周祁安壓根沒搭理他,立刻召喚出白綾,直接纏住上方的橫梁。
白綾在他意誌下,長度一點點縮短。由於在他人體驗館損毀了些,白綾現在遠沒有之前堅固,不過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從周祁安借著柱子和白綾的力一路往上攀飛,眾人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取燈籠。
為了迎合古色古香的裝潢,建築內全部采用特殊的紙麵做窗戶,白天也很暗。
除了稀薄的日光,這片空間全靠著燈籠照明,然而如果再細心點,就會發現隻有部分燈籠是亮著的。
而靠近長桌這裡,舉辦比賽的地方,明明最需要照亮,居然離奇的一個燈籠都沒亮。
長衫女人一直提著燈籠,似乎也是在暗示什麼。
一個猜測頓時浮現在眾人心頭:借助燈籠照亮食物,或許可以判斷出其中有問題的餐食。
幾l乎略去再思考的時間,一個個全部朝燈籠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