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下來時,輕鬆左右手各拎著一個。
然後再次上去,下來……
透過貓眼偷看的一些住戶見狀點了點頭。
如果是殺人分屍,用不了這麼多行李箱,總不能一次性殺了十幾個人。
現在可以放心了。
年輕人先前是透過門縫偷看,這會兒L小心翼翼關上門,給老人送藥時說:“爺爺,我好像聽到了行李箱裡有嗚咽聲。”
老人眼皮都不抬說:“行李箱放久了,進老鼠了吧。”
年輕人:“哦。”
月黑風高,周母依次把行李箱送上大巴車。
每一個行李箱都露著一條縫,裡麵人睜著一隻絕望的眼珠,用來束縛他們手腳的是海蛇,恐怖的蛇和人共處一個行李箱,精神上的折磨遠勝對肢體的摧殘。
兔子巴士在夜間行駛,最終拐進了一片大霧中。
海蛇這時蒙住了綁匪的眼睛。
又行駛了很長一段時間,周母垃圾一樣把人丟進神秘的隧道,之後收回海蛇,一言不發開車帶著空蕩蕩的行李箱走人。
從車上被扔下來,五臟六腑都像是要震裂了。
沒了海蛇蒙眼,眾人陸續當看清了當前情況,狠狠愣了一下。
“我們,怎麼到霧中來了?”
前方還能依稀看到隧道的輪廓。
不等他們反應,巨人觀般膨脹的怪物從隧道湧出。泡發慘白的皮膚
和霧氣幾乎融合成一色,腐臭的味道洶湧激烈,黑魔會高層擺脫束縛後,第一時間用被蛇咬爛的舌頭說:“聯手!”
儘管含糊不清,但都明白他的意思。
“該死的女人。”
居然以為他們扔進副本通道就能抹殺,他發誓,等這次出去,一定要將對方碎屍萬段。
囂張久了,在男人看來,周母再強大,也比不過背後的公會。
怪物扭曲著身子紛紛爬行而至,張大嘴巴涎水留了一地,早就渙散的瞳仁中似乎藏著一抹惡毒的嫉妒。
它們在嫉妒這些還活生生的人。
眾人聯手,一麵後退尋找著出口,一麵準備正麵迎擊。
既然已經在通道內,意味著可以使用道具。
混血男子忽然沉聲道:“有點不對勁。”
這些惡心的巨人觀怪物,似乎在後退?
前方霧氣更濃鬱了點。
隧道內有什麼其他的響動,就在眾人高度警覺時,霧氣的儘頭,一隻高大的兔子人衝了過來。
當它逐漸接近時,工作人員的身份暴露無疑。
“我的車!”它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車剛剛出現過。
不顧眾人的驚愕,斯先生發瘋一般單手掐住近處混血男子的脖子:“我的車呢?!”
它本來是很開心的,透過好友的數據分析,斯先生十拿九穩下一個副本可以將周祁安煉成傀儡,再利用對方操縱聖器。
剛開心不到三秒,竟然感覺到了車的蹤跡。
斯先生通過係統實時更新的罰單找到了這裡。
混血男子後知後覺回憶起來時的車,上麵似乎有兩隻標誌性的兔耳朵。他先是一愣,緊接著頓時大喜,那個恐怖的女人似乎是偷了工作人員的車。
“偷你車的是……”
兩根過分長的指頭突然插進了口袋,混血男子愣了下,看到斯先生從兜裡夾出一張照片。
這東西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口袋裡的?
照片取出的時候,背麵朝上,幾個字猝不及防跳進了斯先生眼簾。
白底血字,六字箴言:你好,送點油來。
附言:給他,我兒L子→
箭頭轉彎指向另一麵。
沒有一點點防備,一張大大的周祁安笑臉映入眼簾。
斯先生肺險些氣炸。
混血男子見是個機會,表態可以幫忙除去周母:“那女人在外麵世界不好抓,我們可以合作……”
他越說越快,並沒有注意到兔子臉上滲人的表情。倒是黑魔會高層,感覺到異常,悄悄往霧色寡淡點的地方溜走。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萬一那輛車強行進入了一個關閉的副本入口,那他們就屬於偷渡者。
工作人員有權執法。
剛遁走了幾步,一陣劇痛傳來。
低頭一看,五臟六腑被一隻胳膊穿透。
“救命!”周圍奔跑逃遁的人不要錢似的
祭出道具,然而最終都沒能逃脫魔爪。
原地,剛還在喋喋不休的混血男子也已經倒栽血泊中。
“為,為什麼……”
他到死目光都透著不解。
支離破碎的屍體二度被當做垃圾,扔去了巨人觀怪物那裡。
斯先生又尖又利的指甲上滴落著血水,笑容猙獰:“合作?”
玩家不會無緣無故和那對母子扯上關係,八成也是謀奪聖器的。
不殺,留著過年嗎?
·
貢暨。
許久沒有收到消息,紅鬥篷有一瞬間考慮要不要再派人去看看,很快又歇了念頭。應該不會出差錯,至少自己這裡不會,按照原計劃,她的手下會在較遠的地方作觀察。
周祁安正在用毛巾擦乾發梢的水。
受到威脅後,他看著反而要比之前輕鬆很多:“那麼,有結果了嗎?”
‘大孝子’的行為引來紅鬥篷微微蹙眉。
上個副本最後的爆炸,多少說明青年對女鬼都有著一絲憐憫,但在親人的生死上,他壓根沒有多餘的爭取。
這讓紅鬥篷心底裡的怪異感再度增加。
嗡。
手機論壇突然彈出兩條消息。
--會長和黑魔會的人都不知所蹤。
--疑似看到了兔子巴士,我們正在趕回協會。
兩條消息省略了很多內容,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字裡行間似乎透露著濃濃的恐懼。
兔子巴士!紅鬥篷指尖微微顫動一瞬,這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周祁安也收到了周母發來的信息:
--寶貝兒L子,我和原車主打過招呼了,回頭碰上了你記得問他要油。
要油?每一個字他都認識,連起來這句話怎麼就看不懂了?
周祁安一顆心頓時吊了起來,走去一邊打電話。結束通話後,他渾身微微顫抖著,隻覺得刀刮皮肉,寒風刺骨。
另一邊,紅鬥篷正打給下屬。
那邊的恐懼根本抑製不住:“擔心被發現,我們不敢靠得太近……”
電話那頭簡單說了下他們所有看到的事情經過:係著圍裙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行李箱,開走的巴士……還有消失的兩個協會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充斥著令人無解的驚懼。
“會長好像沒了,”彙報人拚命咽著口水,“我們這算是被連根拔起了嗎?”
紅鬥篷冷冷道:“以後我才是根。”
她掛斷電話,看似冷靜,但此刻估計不會有人比紅鬥篷更驚駭。
工作人員進入了現實!這個驚悚念頭剛生出,立刻被她否定,絕對不可能。
如果真這樣,現實世界早就亂套了。
抬眼時正好瞧見失態的周祁安,紅鬥篷下意識問:“你抖個什麼?”
他們這些被連根拔起的,都沒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