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那麼看著我?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死了不知道嗎?”女子輕笑一聲,微笑著麵對幸淡。
她這模樣,如果沒聽見她的話,還以為是在給人送喜訊。
“閉嘴。”卞雲瀾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上前一步將幸淡擋在自己的身後,平靜的注視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神秘人。
“不要聽她的話,她在騙人。”卞雲瀾對幸淡說道,抬頭看向那個人,“你的目的是什麼?”
女子驚訝地看了卞雲瀾一眼,沒想到卞雲瀾會這麼說。
她沉吟著。
卞雲瀾打斷了女子的思緒,“你可以直接說你來這裡的目的。”
“目的啊?我能有什麼目的?”女子一隻手掩麵,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再見到卞雲瀾毫無波瀾的臉時,女子停止發笑麵無表情的望著卞雲瀾,與剛剛說笑的模樣判若兩人。
沉默了半晌,女子低垂下眼睛,“就是覺得很有趣,她的命運早就定下來了,沒想到中途竟然被不知名的東西給遮掩了。”
“我覺得很奇怪,也很好奇,想知道是什麼東西遮掩了。”
“我有點看不透她的命運了,想知道到底是她的命運會被改變,還是她被人替換掉了,所以想親自過來看看。”
“原來是你,你很想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要不要跟我談談?”
女子那雙紫色的瞳孔倒映著卞雲瀾的身影,她的視線中隻有卞雲瀾一個人。
-
幸淡傾聽著這個女子和卞雲瀾的談話……沒聽懂。
但幸淡有些不太高興。
這家夥上來就說我要死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她到底怎麼回事?有毛病吧!
幸淡麵色不善的盯著對麵的那個女子,這個人看起來神神秘秘的,不像是好人。
難道她走的是神棍風格還是……神經病風格?
怎麼看都不像是神官,畢竟幸淡姐姐就是神官,神官一向看起來都很偉光正,怎麼會像那個人一樣邪裡邪氣,該不會是偽神?魔族?
就在幸淡猜測這個女子情況的時候,卞雲瀾收了目光,走到幸淡身邊,放緩聲音說道。
“我想跟她單獨談一談,你先回山洞可以嗎?”卞雲瀾的聲音很溫柔,手指輕輕的搭在幸淡的肩膀上。
幸淡緊緊的擰著眉頭。
她不想獨自一個人離開,更不放心把卞雲瀾留在這,讓她跟那個奇怪的人交流。
“這不安全吧?”幸淡猶豫。
卞雲瀾放在幸淡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湊近幸淡的耳朵低聲的說道,“我需要從她這裡套出一些消息,你先回去。”
“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
“還記得我們要參加的課題嗎?老師在群裡發了消息,我們初步任務的地點定下來了,你可以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比如課題的規則,我們需要注意的事情,順便跟沐敲定一下,看看她的那些家人能來多少個。”
“這些事情都很重要,交給彆人我不放心,所以……”
感覺到卞雲瀾的重視,幸淡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絕對不會讓卞雲瀾失望的。
“我明白,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幸淡還是不太想走,下意識的拽住卞雲瀾的袖子,猶豫的看著隱藏在薄霧之中的那個人。
“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她說的話不一定可信,不用相信她。”
“不要讓她把我當成把柄拿捏你,生死在天,又不是由某個人來決定的!”
聽到幸淡這麼說,卞雲瀾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錯愕,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帶著幾分的平靜,輕輕的摸了摸幸淡的腦袋,“當然,你說的很有道理。”
“淡淡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會出事?”
“我會保護你的,你要相信我。”
幸淡拍著胸脯保證道,“我當然相信你,那我先回去了。”
幸淡依依不舍的看著卞雲瀾,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這裡,逐漸消失在樹林中。
—
叮鈴叮鈴。
女子忍不住在原地走動,身上的鈴鐺也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她身邊的薄霧微微消散了一些,依舊是朦朧的狀態,卻比最開始好了很多。
卞雲瀾望著幸淡離開的方向,眼神逐漸轉冷,語氣淡漠,“現在這裡就隻剩下我們了,你剛剛為何要說出那樣的話?”
“你出現在這裡不是一個巧合吧?是誰讓你過來的?”
女子沒有直接回答卞雲瀾的問題,抬頭看著身邊的樹木,閃身躍到了樹上。
這樣一番動作,她身上的鈴鐺卻沒發出聲音。
女子坐在枝頭,凝視著卞雲瀾,將鈴鐺纏繞在手腕上,天真無邪的說道,“為什麼你對她那麼溫柔,對我這麼冷漠?”
“這不好吧?至於誰讓我過來的……這很重要嗎?”
這裡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除了卞雲瀾的態度。
“你知道她會出事,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
“你什麼都不告訴她,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步入死亡?”
“還是說,你也想看獵物最後的掙紮嗎?”女子的語氣有點古怪,彆有深意問道。
“你怎麼不說話?我的猜測不對嗎?”
“我是真的覺得很困惑,她的命運明明被確定好的,為何會突然被隱藏起來,你做了手腳嗎?”
“除了你,還有誰能做這樣的事情,誰會去做這麼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情,你應該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
卞雲瀾沉默的站在原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到了卞雲瀾的回複,女子將水晶球收起來,紫色的雙眸幽幽的盯著卞雲瀾。
“你聽不懂?嗬嗬,你又想當爛好人去幫助無家可歸的阿貓阿狗?”
“你最後能夠得到什麼?那麼多次教訓也沒能讓你刻骨銘心嗎?”
“就算你幫助他們,你最後一樣什麼都得不到,人都是貪婪的,他們的欲望就像是個無底洞,你給的再多,他們還是會不知足的。”
“那句話怎麼說?被偏愛的人永遠都是有恃無恐的。”女子擰著眉,雙腳懸空蕩來蕩去,苦惱的勸說著。
卞雲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也不想懂。”
“不要找我朋友說不該說的話,她不會相信你,請你離我們遠一點。”
“我並不好奇你來這裡的目的,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到此為止吧。”
卞雲瀾轉身便準備走。
—
“等等!你站住!”
“米迦勒,你乾嘛這麼著急?我們可是老朋友,為什麼不能抽空跟我敘敘舊?”女子著急的從樹上跳下來,試圖靠近卞雲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