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新被氣得臉色鐵青,宋錦寧將事情粗粗地布置了一下也不停留,隨著老夫人一起到了延鶴堂。
前世祖母自打暈倒直到被她那碗毒藥喂下去,一直都沒醒。
如今既然知道是中毒了,宋錦寧便知道這毒怕是霸道得很,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給祖母解毒。
想到是毒藥,宋錦寧的手就忍不住發抖,她抓著祖母蒼老的手,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盯著祖母的臉。
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祖母了,自打祖母過世之後,她的人生就是一片化不開的晦暗,而她就像是一片浮萍在這片灰暗中浮浮沉沉。
於她短暫的一生來說,她所有的快樂時光都是在祖母身邊的時候。
一定要救祖母!
這個念頭一起,宋錦寧腦海裡立刻想起一個人來。
外麵的大夫來得倒是及時,和前世一模一樣,什麼氣血上湧,年紀大了,分明就是前世說的那一套。
隨便將大夫應付走,外頭已經吵成了一片。
宋源年紀大嗓門也不小,加上好不容易可以在宋楚新麵前充長輩,這會兒恨不能讓全府的人都聽到他訓斥的聲音。
“不是我說你,過繼的侄兒!今兒是什麼日子你可弄明白了沒有?
大嫂那是為了給寧丫頭做臉才請的我們這些人來,你就找了那麼個玩意兒上桌?還差點兒汙蔑寧丫頭跟那個混賬玩意兒有私?
你的腦子是被豬尿浸透了嗎?眼下把大嫂氣成了這樣,你不思量著滿京城請名醫過來,還杵在這裡做甚?”
宋楚新這個時候掛心的是屋子裡老夫人的情況,掛心那大夫的說辭,哪裡有心思跟宋源掰扯,因而語氣也不好,“今兒是我做事兒不經心,但是現在這是我們侯府的內務,二叔還是請回吧!”
“你說回就回?”這宋源可不是一般人,年輕的時候,也算是京城的混不吝,跟他較上勁兒,說不得明日他就敢躺在侯府門口哭去。
對付宋楚新這樣的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把我支走好繼續往寧丫頭身上潑臟水?我告訴你,沒門兒!今兒我就守在這裡,等大嫂醒了再說!”
說完果真讓青鶯進屋給他拿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就坐在了延鶴堂的院子裡。
宋錦寧跟青鶯叮囑了兩句,然後才找來素鳶,“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府裡來來回回跑,可摸清府裡的情況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宋錦寧也不磨嘰,“好,那你想辦法帶我出府一趟,就現在,不能叫人發現了。”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前世大部分的時間也是被齊鬱扣在後宅裡的,對於祖母的情況,她束手無策,思來想去,也就隻能找他了。
素鳶很快找來了馬車,主仆倆喬裝一番,飛快離府而去。
……
宋錦寧看著麵前的青樓,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帷帽進去了,果不其然,才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宋錦寧隨手塞了塊銀子過去,“這位姑娘放心,家裡沒有男人在裡頭,不是來抓人的。”
那衣著單薄的女子顛了顛手裡的銀子,帶她去見了樓裡的老鴇。
待聽說了宋錦寧的來意之後,老鴇一口回絕,“姑娘也知道那是靖王,他老人家能來咱們這裡消遣,已經是我這裡的福氣了,可不敢動他老人家的逆鱗,送姑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