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見大家的口風轉了,便譏諷道:“既然二姑娘信不過我們,那我也管不了了,若是真出了事兒,大不了我們夫妻給母親填命去!
大家也不要攔著,或許,咱們二姑娘真有那等人脈,將宮裡的太醫給請過來呢!”
宋錦寧一個剛從鄉下來的黃毛丫頭,府裡的路都還沒摸熟,能請什麼大夫來?
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懷疑她麼?
看誰耗得過誰?
她就等著宋錦寧來求她!
到時候可就彆怪她不客氣,將今日的事兒抖出去,看看將來還有誰敢要她。
所以乾脆就招呼眾人用晚膳,美其名曰一起做個見證。
宋錦寧也不理會,徑自進屋去守著老夫人,同時讓素鳶守在門口,等人到了帶進來。
素鳶不知要守著誰,但隻管聽自家小姐吩咐。
祝嬤嬤剛剛配合著宋錦寧說了謊,那是忠心使然,這會兒卻是心裡有些打鼓,“姑娘,老夫人總不能真就這樣躺著吧?”
宋錦寧這會兒正在努力回想前世的事情。
祖母出事後,她一直被禁足在葳蕤軒,但是府裡的事情她卻並非完全不知。
她記得祖母安葬之後,宋楚新很快就得意了起來,首先得了個實缺,具體什麼官職她記不得了,隻感知道侯府變得越來越熱鬨,來往的人也越來越多。
甚至後來還搭上了齊鬱。
那可是當朝首輔!
此時的宋楚新隻是個空有爵位的閒散人,與齊鬱之間差了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他靠什麼勾搭上齊鬱?
思量了一會兒,便想到了關鍵,“嬤嬤,祖母的賬是不是您一直在管著?能否給我看看?”
祝嬤嬤是看著宋錦寧長大的,如同自己孫女兒似的看待,雖不知她忽然要看賬做什麼,但也沒多過問,“老奴這就去拿。”
“另外,”宋錦寧連忙又道,“咱們南邊兒帶來的幾個身上有功夫的,這幾天警醒著點兒,把延鶴堂一定要守牢了!”
祝嬤嬤見她說得認真,也不敢掉以輕心,連連點頭道:“好,老奴這就去吩咐。”
管家理賬之事,祖母教過宋錦寧,她略略一看,就知道問題了。
忠勇侯府這麼多年的積累,資產自然不少。
可在祖父手裡就已經分了家,而後所有的積累都是宋錦寧父母的私產,宋楚新得到的隻有爵位以及公賬上的一些資產罷了。
而他每年竟花費那麼多給祖母送禮,孝心是表了,但未免太過。
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待看到近期延鶴堂的支出,她越發肯定了這一點。
或許,宋楚新當真有迫不及待下手的理由。
宋錦寧越發緊張小心起來,她必須要救下祖母,必須!
而姚氏這個時候則信心滿滿地帶著一幫人等著看笑話,期間還忘各種張羅人送東西往延鶴堂去,表現自己的大度和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