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認定宋錦寧什麼也不知道,聽到這話都慌了神,紛紛跟著姚氏母女趕去阻止。
堪堪到了延鶴堂,就看到素鳶那裡拿著一根長棍,攔在了正屋門前。
屋子裡亮著燈,從影子上看,那個還沒有見著人影的大夫已經在開始給老夫人醫治了。
姚氏心慌得不行,當即便衝過去嗬斥道:“住手,你這是要害死老夫人嗎?!”
還沒有到門口,就被素鳶一棍子掃過來,差點兒被那棍子打到身上。
“你……”
姚氏哪裡想到宋錦寧的丫鬟竟然敢做這樣的事兒,那勁風拂麵的時候,差點兒沒腿軟摔下去。
待被宋華婷扶著站穩了,又覺得分外丟臉,恨不能手撕了麵前這丫頭。
“寧兒,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宋華婷也著急,卻還要顧著自己的形象,“這可關乎到祖母的性命!”
姚氏慌得手都在抖,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立刻喊人,“都還愣著乾什麼?這若是真給母親治出個好歹來,誰也彆活了!
給我把這個以下犯上,目無王法的丫頭拿了,二姑娘這是失心瘋了,可不能讓她亂來,大家一起進去阻止她。”
屋子裡宋錦寧卻沒心思去關注外頭的這些人,此時她一雙眼睛隻定定地落在給老夫人施針的周大夫身上。
因為太過緊張,額頭上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剛剛已經確定,祖母就是中了毒。
這毒下得精巧,是分批次慢慢地下下去的,且分量拿捏得十分精準。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一點兒症狀都沒有露出來,到了那個時候才忽然暈倒。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這個時候被證實了,宋錦寧仍舊嚇得手腳冰涼。
最後一針紮下去,她清楚地看到老夫人的眼睫動了動,一顆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可等了半晌,仍舊沒有等到老夫人睜開眼睛,不由緊張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還能……”
說到這裡忽而頓了頓,聲音不由自主就低了下去,帶著些許的顫抖,“救嗎?”
周大夫聞言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仍舊去整理銀針藥箱,“所幸還來得及,隻是這毒也用了有一段時間了,方才施針,隻是穩住了心脈,把毒素驅趕出臟腑。
但要真正醒過來,還得先喝一貼藥,明兒早上再施一次針,若是醒過來了,連著喝個幾天藥,也就差不多了。”
這一番話,讓宋錦寧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才要笑著感激,眼淚就先下來了。
周大夫瞧著她的樣子,猶豫了一下,“罷了,省得明兒早上再來一趟,我便在這裡守著吧!”
他說著,像是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外麵,“方便麼?”
宋錦寧也沉了臉,外頭已經徹底亂了。
雙拳難敵四掌,素鳶一個人對上十幾個家丁,這會兒恐怕已經到了極限了。
“方便!”宋錦寧咬牙簡短地回答了一句,然後讓祝嬤嬤好生看著老夫人,便打開了大門,一眼就看到已經幾乎力竭的素鳶。
十幾個大男人圍著素鳶,竟一點兒上風都沒有占到,由不得在場的人不震驚。
待見到宋錦寧出來,姚氏恨得咬牙切齒,“宋錦寧!裡頭可是你的祖母!你竟然要這樣害她,哪怕我不是親兒媳……”
“青鶯,素鳶,去報官!”宋錦寧的神色寒涼如冰,聲音裡半點兒情緒也沒有,“就說有人給忠勇侯府老夫人下毒。”